上屋里。
齐玉麟眉头紧锁,奋笔疾书。
一旁,管家见状忍不住劝道:“小主子,这功课明日再做不就好了?这个时辰,又没有明灯,实在是太伤眼了。”
“我怕明日一早,我便什么都给忘了。”
齐玉麟听了课,恨不得再去给前几日浪费自己好时间的姜宴轩一脚。
若是那些课程让师父来给上的话,他现在不知会受益多少。
“可是……”刘伯担忧不已,临行之前,夫人还再三叮嘱过的,一定要让他们照顾好小主子。
小主子最近饭也不好好吃,还总是劳心劳神的,现在又为了功课,夜里奋笔疾书,回家之后他如何和夫人交代啊!
“没什么可是的,你要是闲着,就给我研墨,要么就出去!”齐玉麟一脸严肃。
刘伯一怔,小主子这是生气了?
他跟着小主子许多年了,极少会看到小主子这么认真。
“老奴给您研墨。对了,小主子,咱们的人去查陆侯爷的下落这事儿,有些线索了。”
管家一边研墨,一边小声说道。
“当真?”齐玉麟有些惊喜。
师父师娘,一个帮他学业有成,一个让他身体健壮,他还没什么回馈他们的呢!
“陆侯爷人去了郡南关。”
管家说到此,也忍不住感慨。
陆侯爷倒是个能人,竟然敢去那儿。
“怎么跑去了那种地方?”齐玉麟眉头紧锁着,只要是本朝的人,都知道郡南关,那地方与隔壁浮国接壤。
乱的很。
就连朝廷都很少去管了。
而且最近两边不太平,不少人都被抓去充军了。
怎么他还主动去那儿?
“许是想争个功名吧,那地方乱,但是却也能有机会出息。去其他地方,最后也是被陆家给找到,说不定直接就……”刘伯说到这儿,也沉默了。
“你再查查他现在在做什么,等查清楚了底细,咱们再告诉师父和师娘。”
上屋里,齐玉麟心里焦灼,说完,又开始继续做功课。
而陆昭昭的屋子里,姜宴清环着陆昭昭在怀中。
屋子中的热水并未倒掉,还冒着热气。
两人并未做什么,他一只手环着她,另一只手在温柔的为她擦头发。
“昭昭,你可想知道岳父在哪里?”姜宴清开口问道。
陆昭昭才旁听了上午齐玉麟和刘伯的对话,没想到阿清也提起此事了。
“当然想知道啊!”陆昭昭睁开眼,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姜宴清被她看着便有些脸红:“昭昭闭眼,我与昭昭说。”
“好啊。”陆昭昭不在意他这点小习惯,看她闭上眼,姜宴清才继续道:“在郡南关的罗浮营,他化名为念,刘念。昭昭若是想他,我们便送些东西过去。”
这正合了陆昭昭的心意!
陆侯爷去郡南关是为了谋出路,她既然和他多了这么一场父女缘分,那也的确该做点儿事!
“好,我明日就准备东西。”陆昭昭对姜宴清说道。
姜宴清勾了勾唇角,桃花眼里划过一丝暗色。
看样子,昭昭是准备认下这个父亲的。
他的昭昭并非是原本的陆昭昭,许是借尸还魂,许是……其他。所以,他并未将陆侯爷的下落一开始就告诉她。不过,他新收的徒弟最近似乎在查这件事。
此事通过了周知礼的一个朋友,所以他才知道。
既然如此,倒不如他来告诉昭昭。
昭昭若是认陆侯爷,那也只会念着他的好,而不会念着其他人。
哪怕这个人是他徒弟。
昭昭只要与他一个人感情深厚便足够了。
看着怀中闭着眼的人,头发这会儿已经擦拭干了,他亲了亲她,声音里略带着几分缠绵:“昭昭……”
清早。
陆昭昭外面热闹的让人睡不着,起身时候身边的人果然已经出门了,好在,阿清早出晚归的日子也快结束了。
她打了个哈气,起身洗漱。
外面,白家老娘一大早的便开始哭:“这日子真是过不了啊,我怎么命这么苦啊,好好的家不能回,被留在这儿当个牲口。”
“三丫你个丧良心的!你老娘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咋不死了!”
“还有你个小没良心的!你老娘当年难产,还是我给她救下来,保住了你一命,你好事儿没我份儿,一家子让人家给欺负了,倒是知道让我们来一起受苦了。
你们都没良心啊!”
白老娘嘴上骂的是姜白氏还有姜宴轩,可这嗓门大的,却是希望周围的人都能听得见。
希望能借着这个机会回家。
外面姜蓉儿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