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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是宫里赏的东西,这还怎么能估价呢!要不,您赏给您儿媳妇的了!”潘氏最小的儿子俞凌笑嘻嘻地看着母亲手上的抹额。
“都在这干嘛呢?滚出去!”俞稷看着眼前的母子二人便气不打一处来。
等潘氏和小儿子走后,堂上只剩下大儿子俞虹,他见父亲愁眉不展于是小声道“父亲,这件事就算是皇上心中不悦,但也算过去了,皇上让皇后赏了母亲,这已经摆明了态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俞稷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知,但终究是惹了陛下心中不快,咱们俞家又不是开国功臣,吴宗朝才封了伯,若是惹了陛下不下,咱们这种小伯爵还不是随便就被撸了?”
俞虹点了点头“那您说,陛下赏赐我们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在里面?”
俞稷倒还真没想到这点“深意?”
“父亲,你想啊,皇上送礼给我们,咱们是不是得讲究个回礼?”
俞稷愕然看向儿子“你的意思是,陛下是想让我们家出钱把前军都督府烧掉的宅子建起来?”
俞虹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外面,然后低声道“咱们这位陛下,是出了名的吝啬,这都督府一烧,工部又要朝户部要银子!户部都穷疯了,哪来的银子?到时候肯定要打内库的算盘!”
“咱们现在把钱给陛下,陛下当然就高兴了?”
俞稷闻言点了点头“陛下一高兴,那咱们也就没事了!”
俞虹皱眉道“爹,这也太狠了,烧了都督府,那人还派人去杀徐鹤?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是那人干的,要是,他肯定会提前告诉我的!”
“不是那人?”俞虹惊讶道,“这京中还有人想要徐鹤的命?”
“当然有,他年纪轻轻地登高位,背后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呢!不过,这次他吃力不讨好,被陛下厌弃,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就是,做官嘛,还是要和光同尘才能长长久久!”
……
麻纸胡同在外城东南角,这地方一般都聚集住着京中的小官儿。
周围十几条胡同,虽然比罗城的环境好多了,但也略显寒酸。
当徐鹤站在王家大门前时,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张鹗“这是王学道的家?”
张鹗点了点头。
原来,这麻纸胡同虽然大多住着清贫京官,但屋舍还算整洁雅致。
而王家则是破败不堪,在整条胡同内都显得格格不入。
这一刻起,徐鹤心中王学道的样子似乎又有些模糊了,这还是那个参与贪赃枉法的小小七品都事吗?
这是,张鹗上前敲了敲门。
半晌门才打开,只见一个穿着缟素的老家人,睁着浑浊的眼睛看向徐鹤道“不知尊驾是……?”
张鹗连忙道“我家大人是王都事的同僚,听闻噩耗,特来拜祭!”
老家人诧异地又看了看徐鹤“老爷生前总算还结交了位有良心的同僚!诸位请进吧!”
徐鹤刚走进院子,就见灵堂设在眼前,王家的一众儿子跪在堂前东侧,身后则坐了个满面憔悴的女人,显然就是王学道的妻子了。
徐鹤走上前去,从旁接过张鹗递过来的三炷香,拜了拜后插在香炉之中。
王家的一众男丁连忙磕头回礼。
等一套仪式走完,王家的大儿子起身拱手道“未知这位大人名讳,我父若是知道大人前来吊唁,九泉之下想必也甚是欣慰!”
张鹗刚想说话,徐鹤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是前军都督府经历司经历徐鹤!”
他的话音刚落,堂上跪着的一众王家子女齐刷刷抬头朝徐鹤怒目而视。
王家的长子惊怒交加道“你,你就是那个徐鹤!就是你害死了我的父亲,你滚,你给我滚,不准你出现在这里。”
刚刚开门的老下人此刻也气冲冲地赶了过来,手里拿着根平日里上街买菜用的扁担。
张鹗和丁泽等人见状连忙护住徐鹤。
可徐鹤却排开众人道“这位小哥,你说是我害死你父亲,这话从何说起?”
“你有没有叫人打我父亲?”王家长子看着徐鹤怒目而视。
徐鹤点了点头“本官要在经历司查访历年移文留档,你父身为主管此事的都事,却对我百般阻拦,还对我这上官言语不逊,我那样做,有问题吗?”
见徐鹤竟然大咧咧应承此事,王家众男丁全都怒不可遏,甚至有人跃跃欲试想冲出堂来殴打徐鹤。
就在这时,一声断喝传来“住手!”
众人愕然转头,只见那个憔悴妇人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