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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士让你找我何事?”
那人回道“回禀徐学士,张大人请你回去商量经筵事宜!”
所谓经筵,就是指汉唐以来帝王为讲论经史,特设的御前讲席。
前宋开始,称作“经筵”,置讲官以翰林学士充任。
每年二月至端午节、八月至冬至为讲期,逢单日入侍,轮流讲读。
到了大魏朝,太子出阁后,也有设经筵的规矩。
在大魏朝,翰林院侍读学士和侍讲学士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充作经筵讲官,给皇帝讲课。
不过至正帝连朝都不上的人,听个屁的经筵。
徐鹤心中怀疑是俞稷的手段,但自己毕竟不好得罪翰林院的上司。
在前军都督府,自己可以靠着驸马都尉和文官的身份大杀四方,没有顾忌。
但在翰林院,要是得罪了同僚,名声也就臭了,官也就不要做了。
想通此节徐鹤点了点头道“行,你回禀张学士,就说我马上到!”
来人道“请徐学士速去,其余几位学士都等您呢!”
“知道了!”徐鹤挥了挥手转头对俞稷道“伯爷,那我去去就来?”
俞稷余怒未消,转头“哼”了一声道“本官乏了,走!”
他话音刚落,下人们便抬着轿子来到俞稷身旁。
俞稷上轿前看了徐鹤一眼,最终什么话都没说,走了。
徐鹤见俞稷走了,叫来丁泽道“那王学道呢?”
“还在您公廨里!”
“走!”
重新回到公廨,看着鼻青脸肿的王学道,徐鹤拨了拨茶盏道“王都事,疼吗?”
王学道垂首不语,显然心中激愤。
徐鹤微微一笑“你去办两件事,一是把罗青霄的事情办了,关防都盖了,给人家卡着作甚?”
王学道抬头看了一眼徐鹤,面无表情道“是,经历大人!”
徐鹤点了点头“第二件事,你把我这经历司看好了!若是出了半点差池,我要你的命!听到没有?”
徐鹤说话并没有疾言厉色,但就是这淡淡的两句话,却让王学道心寒不已。
这次他倒是不愤愤了,颤声哀求道“经历大人,你放过下官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徐鹤来了兴趣。
王学道颤声道“我,我知道大人想干什么,这,这真的不能碰啊,碰了要出事的,别说下官我了,就算是大人你……你也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
“住嘴!”丁泽大怒。
徐鹤伸手制止他说话,温声对王学道说“你放心,我也不要你作甚,你只要跟往常一样,帮人,也帮我看好这经历司就行!”
“可是……”
没等他可是出结果来,徐鹤长身而起“有什么事晚上去我府上找我,再难的坎儿你信我,我便保你无事!”
王学道闻言怔怔地看着徐鹤,直到徐鹤离开,他还是一动不动出神看着门外。
……………………
翰林院内!
徐鹤刚到,果然,四个侍读学士和四个侍讲学士难得聚齐。
顾守元和张腾霄朝进门的徐鹤微微一笑。
其他人则拱手行礼!
徐鹤先是对张澜行礼,接着又朝顾守元行礼,最后才是张腾霄等人。
这里面有个规矩。
按道理讲,师者为尊,徐鹤应该先朝顾守元行礼。
但顾守元只是他乡试的座师,所以在这种场合下,还是当以尊者为先。
张澜是实际代管翰林院的头头,徐鹤这礼行得没毛病。
当众人坐下后,张澜笑眯眯道“亮声呐,你这身上的事情太多了,我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
徐鹤赶紧站起道“这些日子确实有些事情,我下次当面向张学士请假~~~~”
张澜笑呵呵摆手“不用不用,你可别以为是老夫在点你,其实现在谁不知道,你身兼三职,虽然只有两个实务,但前军都督府和翰林院两边跑着,也够麻烦的!”
徐鹤一时拿不准张澜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微微一笑便不再说话。
张澜道“马上要到八月了,这一次的经筵我是这么安排的!”
“明善!”
顾守元起身拱手。
“坐下坐下!”张澜哈哈一笑“你负责讲《尚书>和《通鉴》!”
“是!”顾守元拱手。
“腾霄,你就负责《礼》吧!”
……
一通安排下来,徐鹤以为张澜专门叫自己回来,定是要安排讲《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