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先把老板的提问简单回答之后。官面文章的接下来,就是什么?鼓吹老板呀!钦惟皇帝陛下英姿天挺,圣德日新,临御以来,恢弘化理,以图天下之治者,既无不至;纲罗俊乂,以弼天下之治者,又无或遗。呸,真不要脸。徐鹤写到这时,自己的脸都红了。不过,这就是社会现实,你不吹,我不吹,殿试只能当炮灰。尽管知道这些全是假话,但你要想从这里走出去,含污纳垢那是每个贡举的必修课。接下来,徐鹤用两百字,把皇帝说的什么启啊,成康啊之类的事迹复述一遍,最后再引用程颐的话:“圣王以求任辅相为先!”欧阳修:“君之圣者,以辨君子与小人。”再次点题后继续道:“二儒之论,可谓深知治体者矣。治天下者,舍此独何据哉?”写到这时,徐鹤感觉身边一暗,哼,又特么来了。他微微一抬头,发现竟然是吴兴邦那张大帅脸。吴兴邦看着徐鹤,微微一笑,眼睛便转去试卷看他写了些什么。看了一会儿,吴兴邦心中想笑,这大名鼎鼎的徐亮声,写出来的都是些车轱辘话。绕来绕去,也不给个观点,反正就是各种云遮雾绕。这要是在会试他敢写这种没东西的狗屎文章,估计自己早就把他黜落了。不过嘛,殿试……徐鹤是什么人?他的背后可是站着自己的同乡徐嵩呢。官宦子弟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写出阵营,那自己才会诧异呢。看到这,他微微一笑,背着手继续巡考去了。徐鹤这边见吴兴邦走后,心中松了一口气。不过,这时难题又来了。车轱辘话不得罪人,但也没什么营养。自己虽然对状元这个头衔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但争还是要争的。那么,就要写点言之有物,又不能针对性太强的论点出来。“这个度,要把握好啊!我真是太难了!”他拿着笔斟酌了好一会儿,终于落笔写下:进圣明统治于上,宰执辅治于下,臣复何言?然天下之患,每成于因循;而人主之志,常戒乎怠忽。哼!天下就太平了?不可能!制度虽好,但因循守旧要不得。皇帝有志,但时间久了容易怠慢疏忽!至正帝,说你呢,别东张西望!你年轻时也矜矜业业,现在怎么了?多少年没正经上过班了?啊?修道修出结果了嘛?你看看现在,这天下都变成啥样了?这不就是我说的,你怠慢了吗?以上!上半段为徐鹤卷中表述。下半段为徐鹤yy。请相关人等不要对号入座。……故古之圣王,非徒以祸患为可忧,而尤以燕安慰可畏。安不常安,而危之机已伏;治不常治,而乱之阶已渐。……祖宗之时,礼乐故已兴矣,今果能如此否乎?臣见夫逊让之俗已颓,而倾夺之风未轸;和平之音寡倡,而淫哇之习方兴。……徐鹤这段话还是隐晦地说了自己一些见解的。首先,居安思危,这个看似老生常谈,但其实是他这段时间在北京城中感触最深的道理。南方在打仗,北京城歌照唱,舞照跳,党国都特娘快完了,这帮人还跟什么事没发生似的,士大夫到百姓全都优哉游哉,觉得南方不过芥藓之疾,讨平即可。其中大部分人压根就没想过,发生这么多祸乱的根源,到底是因为什么?第二个,徐鹤从侧面说了祖宗之法。到现在,徐嵩推动的开海禁依然举步维艰。促动了一些人的利益,当然这是根本。但还有些死脑筋,不懂变通的小官,抱着所谓太祖禁海的成法,一直不断地弹劾徐嵩。这就有些搞笑了。所以徐鹤特意在卷中提出自己的观点,祖宗之法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古时候还搞禅让呢,你叫至正帝现在法古搞个禅让试试?这就是最简单直接打脸的案例。我徐鹤就要在殿试上提出来。让皇帝你自己掂量掂量,这祖宗之法是不是一成不变?接下来,徐鹤又扯了一些朝廷举办科举选材的必要,这是为将来的储相做准备,所以科举很好,我们这些人都是人才,都有无限可能。这么好的制度一定要延续下去!然后,重点来了。绕了这么久,皇帝问你辅相的事情。回避是肯定不行的,总要单拿一个章节来写这事对不对。所以徐鹤就说了。良以新既正则身无不修,而而辅相之贤亦无不得也。伏愿陛下察理欲危微之几,而敬畏之是崇;懋精一执中之血,而帝王之是宪。盘乐怠傲,此心之鸩毒也,陛下必居之以勤;奇技淫巧,此心之蟊贼也,陛下必守之以俭。忠鲠之眼,陛下勿以逆意而罪之,欲其扩此心也;谄腴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