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为什么?”
这个劲爆的消息一下子就让现场哗然不止。
谁知当地的百姓们闻言,顿时炸了锅。
有人道:“我家田就挨着黄家,前两日我去黄家庄上借点粮食,谁知那狗日的黄家庄头就是不肯借。”
“然后呢?”灾民中有人问。
那人愤愤道:“然后?然后我说我花钱买,那人家也不卖啊!”
“为什么?”有人刚刚开口,立马就闭嘴了。
因为这套路太明显了,千百年来,这些为富不仁的混蛋不都是这么兼并百姓们的土地的吗?
只要遇到灾年,这种事,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但往年大家都是独门独户,胳膊拧不过大腿,全都选择忍了。
可今年……
灾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愤怒了。
其中以海陵县本地的灾民最为躁动,愤怒的情绪在积累,在酝酿。
外地来的灾民们也有感同身受的。
“他妈的,干那个狗日姓黄的!”
“没错,粮食还要四五天才能到,咱们活人不能给尿憋死!”
“抢那姓黄的粮食!”
“对,走……”
“是爷们的跟着我一起抄家伙!”
“我知道黄家在哪!跟我走!”
现场仿佛一个火星,突然掉进了干草堆里,瞬间,群情激愤。
胡县丞见状连忙劝住道:“大家伙冷静,冷静啊!这黄家的大儿子,可是北京户部当官儿呢,就连我跟大老爷都不敢惹的!”
“玛德,姓黄的为富不仁,他儿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好,咱们为朝廷除掉奸臣!”
“走!乡亲们,咱们赶紧的,迟了,饿的道都走不动,只能等死了!”
不知谁的一句话,彻底让灾民们放弃了最后的顾虑。
是啊,都什么时候了,再等,再等连给自己挣条命的机会都没了。
于是,人群中,本地灾民打头,身后跟着乌泱泱的人群往城里走去。
胡县丞站在桌上,声音都喊【哑】了,却唤不回想要活命的人群。
等灾民们来到平日紧闭的东门时发现,看守城门的几个铺兵,【恰好】不在大门前。
打头的王强试着推了推,竟然一下子将厚重的城门推了条缝隙。
百姓们见状大喜过望:“太好了,门没落栓!”
跟在灾民身后的沈三见状,连忙想要挤到前面,在众人之前进城,给黄家通风报信,换点赏钱。
可当他刚挤上前两步,就发现两个胳膊突然被人架起转了回来。
等他莫名其妙被提溜回粥场时,只见胡县丞正坐在条凳上朝他嘿嘿坏笑。
老胡此时脱了官靴,解开满是汗臭的布袜袋,右手成刀,狠狠……切入脚趾缝中来回搓动。
不一会儿,他便发出舒爽的呻吟声。
好半晌,他将右手放在鼻头闻了闻,吸了吸鼻子,这才满意地放下右手看向沈三道:“我特娘就知道,咱们县衙里有吃里扒外的家伙!”
沈三见状,早已瑟瑟发抖道:“二老爷,您,您在说什么?”
胡县丞像是猫戏老鼠似的温言道:“没什么,县衙大牢几个江洋大盗一直关着却不松口,本官请沈三爷进去,好好劝劝他们!”
说完,一挥手,让心腹将他拖走。
沈三一想到那些江洋大盗胡子拉碴,脸有刀疤就瑟瑟发抖,关键是,这其中,还有个采花大盗,男女不忌。
“二老爷,我错了,您饶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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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德旺吃完早饭,正躺在院中树下的躺椅中纳凉。
身边一个丫头一边擦汗一边给他打扇。
黄府的官家站在另一侧,手里捧着本账册道:“老爷,今年大水,粮食虽然没有损失多少,但有些仓都被大水泡了。如今热气蒸腾、暑气湿热,受潮的粮米不是生芽就是发霉,若再不拿出来晾晒,可就糟践了!”
黄德旺浑不在意道:“急什么?再等两天,等咱们开始放粮收地的时候,先把那些受潮发霉的粮食拿出来换地!”
“这……”官家满头大汗,心说还能这样?
黄德旺瞪了他一眼道:“这什么这,总之这段时间千万别把粮食漏出哪怕一粒来,若是被那帮穷酸发现,眼红了抢去可如何是好?”
管家心中暗骂自家老爷真是坏的流油啊。
就在管家说完事准备离开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被打扰到的黄德旺皱了皱眉道:“又怎么了?怎么那么多人吆喝?老谢,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