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见大家这么热情,于是将之前想好的主意说了出来。
老郑头闻言犹豫道:“这办法是不错,但有几点,老头子心里有点担心!”
徐鹤连忙道:“郑大伯,您说,我也是自己想着,就是准备跟大家伙商量呢!”
老郑头点了点头道:“公子,这滩荡田种的都是芦苇,芦苇可是咱们灶丁们的宝贝啊!若是没了芦苇,将来还怎么熬盐?”
徐鹤点了点头道:“郑大伯,你难道忘了,我之前说过的,熬盐不如晒盐,有了晒盐法,已经用不到那么多芦苇了!”
老郑头点了点头道:“没错,但若是遇到阴雨,朝廷催课地紧,还是少不了熬盐的!”
徐鹤点了点头,然后对大家道:“芦苇这种东西,在近海,水质很咸的地方也能生存,既然如此,用含盐量很低的滩荡地种盐就有些浪费了。”
“咱们用了晒盐法之后,熬盐所用的芦苇就是以备不时之需,既然如此,咱们为何还要遵循旧例,专辟滩荡种芦苇呢?”
说完,他指着不远处的荒地道:“这些荒地,咱们完全可以引水过来,种上芦苇。至于含盐量稍低的滩荡,前期可以种植棉花,闲时引水洗田,以淤覆田,过个几年,就能种庄稼了!”
“而且!”
徐鹤又说了一个他跟徐嵩兄弟商量后的方案补充!
“而且,将来这些滩荡改造的地里,出产的东西,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十年为期,你们可以抽五成,不管是粮食还是棉花!”
“哗………………”
徐鹤这话一出,顿时引得周围议论纷纷。
现在的情况是盐户没粮。
想要活命,就得靠朝廷赈粮。
但现在朝廷没有拨粮给县里。
再过几天,现在还活蹦乱跳的灶丁们,就会因为饥饿奄奄一息。
不过现在有了另外一个出路。
就是徐鹤带来的方案。
他们乘着盐司的人还没有到位,还能自由进出盐场,用以工换粮的方式熬过灾年。
在这期间,徐家不仅提供粮食,而且还能分到这些改良田的五成收成,并且能拿十年。
这田里出产什么?
棉花和粮食,都是灶丁们需要高价从商人手里购买的。
有这十年五成的收益,不能说让大家发家致富,最少能改善不少人家的生活。
老郑头朝身边几个平日里商量事的老人们看去。
只见他们一个个都朝他点头。
他又看向年轻人中威信最高的王猪儿。
只见王猪儿脸红道:“大伯,我都听你们老人家的!”
周围人全都发出善意的笑声。
笑声中王猪儿红着脸、瞪着眼道:“干嘛?你们刚刚不也吵吵着要去逃荒,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
他的话说完,人群中有个女声打趣到:“王猪儿,就你叫得最凶,你得给徐公子道歉!”
“对!”娟儿周围的女人们全都嬉笑附和。
王猪儿被一群小媳妇大姑娘怼了,他大感脸上无光。
但灶丁汉子,错了就是错了。
只见他扭捏了几下,终于咬咬牙来到徐鹤身边道:“徐公子,猪儿每次都冒犯你,你大人大量,再原谅我一次,下次若是谁再说你坏话,我王猪儿第一个不答应!”
徐鹤闻言笑着扶着他的胳膊道:“都说了,我徐鹤是栟茶人,自家人生活,哪有不拌几句嘴的,过去就过去了,猪儿兄弟,将来你不仅是丁泽的兄弟,也是我徐鹤的兄弟!”
王猪儿脸红扑扑的,激动得连连点头。
丁泽在旁笑道:“你这个王猪儿,脑子就是冲动!以后别人说话,你反对之前能不能停下来想想自己有多笨!”
王猪儿被他这么一说,傻乎乎得嘿嘿笑着。
他这憨样,又惹得那边女人们哈哈大笑。
既然方案已经敲定,徐鹤转身叫吴德操赶往蔡家庄请来徐岱等人。
到了下午,徐岱等一众徐家地主们,坐着各色各样的车来到了栟茶。
徐岱刚来时,还担心自己会被栟茶的人计较上次的事情。
谁知大家伙对徐家人热情的不像话,看见众人,便拥簇着他们去前场大使窦马童家去了。
时隔几月,徐岱再次坐在窦马童家的主位上,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在座的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盐头盐霸们了,而是一群他平日里压根瞧不上的瘸腿子灶丁。
徐鹤见众人坐下,于是将双方的条件当面锣、对面鼓的摆在桌面说了清楚。
徐家众人,虽然花了粮食,,且未来十年要交一半的收成,但把没用的滩荡变成了上好水田,这种惠及子孙的好事,自然一万个愿意。
他们又不缺钱缺粮,但能把钱粮转化为子孙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