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松摇了摇头道:“鹤公子,按理说,你有大老爷的书信,咱该听您的,但咱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徐鹤伸了伸手,示意他继续。
蔡松抬眼看了看徐鹤脸上的神色,这才继续道:“公子别人家都是恨不得往咱自家里搂钱,咱这是干嘛?一个劲往外撒钱,前阵子,滩荡田的事情,就有不少人抱怨了,说鹤公子不当家,拿钱往水里扔了都不冒泡!”
徐鹤心中冷笑,这些抱怨的人,估计就是徐家的那帮族老。
蔡松见徐鹤没有发火,于是又说:“既有大老爷书信,我给公子撂个底,这粮食各庄都有存粮,但这都是主家存在咱这的,按理说,您有用,我一个外人不好多嘴,但您可要想好了,万一借出去收不回来,族里万一闹将起来,就算是大老爷也不好弹压!”
从蔡松的话中,徐鹤得到了两个信息。
首先,徐家的粮食不是全都收在徐家村祖宅里的,作为淮中最大的地主,确实,也不可能把粮食全都聚在一起。
往日里都是由人下乡收取部分,然后直接卖给粮商。
但今年特殊,刚刚收上来的粮食,就遇到大水,现在还摊在晒场上复晒呢。
也就是说,粮食,有。
但这些粮食可不是徐嵩大宗一家的,而是整个徐氏宗族的。
动用这些粮食,自己必须要确保能有足够的利益,不然绝不可能说动那些人。
“有点麻烦了!”
徐鹤从蔡家出来后,站在路边想了很久。
终于,他对吴德操道:“耀臣兄,你帮我跑一趟海陵,我一会儿写两封信,一封是给陈县令的,一封是给我大伯父的!”
吴德操道:“交给我,你放心!”
徐鹤又对丁泽道:“我留在这,你回栟茶,若是过了三日,县里没运来粮食,你让郑大伯安抚住众人,就说我来想办法!”
丁泽为人沉稳,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