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鹤回到后院时发现,顾横波一个人坐在院中,呆呆地看着院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鹤来到她的身边时,顾横波吓了一跳,强笑着问:“怎么又回来了?”
徐鹤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深情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眉生,我都知道了!”
顾横波的樱唇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微微张合后又没开口,她将俏脸转向一边,神色有些凄凉。
这年头的女人,就算是青楼里出来的女人,若是没名没分的,是不好呆在别人家中。
本来徐鹤这次几乎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顾横波悲痛之下,自己赎了身,独自来到徐家,说要给徐鹤守节。
谢氏在知道后,并没有嫌弃顾横波的出身,反而对她的举动感动地跟顾横波相拥而泣。
就这样,顾横波在徐家住了下来。
可如今徐鹤却死里逃生回来了。
她一个云英未嫁女子的处境就尴尬了。
这也是她刚刚说要回金陵的原因。
这时候,徐鹤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对方的用情至深了。
他怎么可能放顾横波再回金陵?
“你不准走!”徐鹤斩钉截铁道,“你是要做我娘子的!”
顾横波转过来头,捧着徐鹤的下巴深情道:“别傻了,我一个妓家出身的女人,在你还未娶亲之前就住进你家,你会被别人说闲话的。”
还没等徐鹤说话,只听院门处有人道:“傻姑娘,说什么胡话呢,你明明是我们家的养媳,最近家里遭了灾,才不得已投奔我们而已!”
“娘!”
“伯母!”
只见院门口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徐鹤的母亲谢氏。
谢氏走了进来,白了儿子一眼,然后拉着顾横波的手道:“孩子,娘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徐鹤能有这么个媳妇,娘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你留下,咱们娘两也能做个伴儿!”
顾横波打小就被家人卖到书院,哪里听到过有人自称她的娘亲,听到这话时眼睛都红了。
她扑在谢氏怀中,哭得像个孩子。
谢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睛里也有泪花闪烁道:“好孩子,好孩子,到时候我叫你舅舅给你重新办个出生的文书,从此之后,你就是我们徐家的人了!”
顾横波闻言哭得更厉害了,这些天里的纠结、担心、无助,在这一瞬间全都烟消云散了。
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喜悦包裹着她。
娘儿俩哭了好一会儿,顾横波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哽咽对徐鹤道:“亮声,你能出去一下吗?我跟娘说点体己话!”
徐鹤闻言愣住了,这还有什么话要背着我?我不是事件男主角吗?
谢氏如今有了【女儿】,对这个木头儿子顿时没有之前的爱护了,她瞪了一眼徐鹤道:“听没听见你姐姐说的?”
的嘞,您娘两唠,我多余,我出去。
徐鹤站在院门口百无聊奈地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就在他准备去前院找两个小朋友检查作业时,突然,小院门开了,母亲谢氏眼睛肿得像个桃子似的走了出来。
徐鹤见状,勾头看了看后院里的情况。
谁知谢氏瞪了他一眼道:“你过来!”
说罢,领着他来到前院一处房中。
关上门,谢氏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儿子,好半晌才叹了一口气道:“眉生是个好姑娘啊!”
“这……”徐鹤被她这一句没头没脑的感叹搞得有些茫然。
谢氏看着自家这个木头儿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眉生跟我说了,虽然我会找你舅舅帮她重新做个出生,但假的就是假的,万一被有心之人发现,将来你的仕途会受到影响!”
徐鹤闻言,刚想开口说话,但谢氏制止了他,然后继续道:“所以眉生说,在你婚娶之前以姐弟相称,等娶了正妻之后,她才会真正进咱家的门!”
“这……”徐鹤皱眉道:“这太委屈她了,不行!”
谢氏点了点头:“但她也是为你好,所以你以后可不能辜负了人家?听到没有?”
徐鹤点了点头道:“娘,你放心,眉生那暂时先这样,我发誓不会让她受哪怕一丁点委屈!”
谢氏正色道:“娘相信你,这些天我也听说了一些眉生的事,她是个苦命人,我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
徐鹤郑重点了点头。
谢氏又道:“我记得你舅舅有个姓顾的拜把子兄弟,到时候就请他出面,使些钱去衙门把文书办了,这样官面上谁也说不出个道道来!”
徐鹤惊讶道:“娘你这是蓄谋已久啊!”
谢氏白了儿子一眼道:“人家大姑娘上门要给你守节,我总得给她想个出身不是,不然不明不白的,恁地惹人闲话!”
徐鹤跟谢氏交流不多,今天才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