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司衙门早被这些人送得盆满钵满了,普通灶丁去告状,无异于羊入虎口。
徐岱跟这帮决定栟茶场灶丁生死的地头蛇们一一客气打了招呼,然后便开始说出了这次栟茶之行的目的。
“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件好事告诉大家!”
窦场长闻言垂首不言,用余光跟堂中栟茶诸人交换了下眼神。
徐岱没有察觉,又笑道:“其实是这么回事……”
他把尤孝想收购两淮盐场,尤其是淮中十场私盐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他没有说尤孝许诺自己将来可以去山东盐司任判官一职的事情,只说是替栟茶众人着想,特意撮合此事。
众人听说自己走贩的私盐如今要被皇家收编了,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窦场长沉思片刻笑道:“长岳公,这是皇上体恤我等艰难,这是好事啊!”
徐岱尴尬一笑:“是是是,不过呢,这……这盐价要压上一压!”
刚刚还喜形于色的栟茶场众人闻言顿时面色一窒。
“敢问长岳公,这低上一低,究竟低多少?”其中一个灶头直接开口问道。
徐岱伸出【六】的手势道:“六厘银子一斤!”
“什么?”那灶头呼地站起:“六厘?开什么玩笑?六厘那大家还要倒贴银子进去,谁干这种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