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那小子已经走远,于是从凳上一跃而起,兴奋地冲到李知节的住处。
好在李知节刚刚上任,还没把老婆孩子接过来,见到谢鲲这失态的样子不由大惊:“子鱼兄,怎么了?”
谢鲲一巴掌拍在他面前的案上:“倒是让你捡了个天大的好处!”
李知节一脸茫然:“好处从何而来!”
“还不是你那个学生!”
于是谢鲲把刚刚【子曰】、【徐鹤】的两个题说了。
李知节一脸无语:“你这题也太难了,千万别把我这学生信心打击没了!”
可当谢鲲把徐鹤的破题说出来后。
李知节嘴巴半张,整个人呆坐在案前。
半晌之后他才感叹道:“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姓冠百家之俊,名居九皋之上!”
“这……真是徐鹤破的题?”李知节犹自不敢相信。
谢鲲一脸颓然地坐在李知节对面道:“此子在制义方面,天赋超越你我,现在还则罢了,将来肯定是国朝制义大家。”
此言一出,李知节不可思议地看向谢鲲。
国朝如今的制义大家一只手数得过来。
吴县王鏊、武进唐顺之、常熟瞿景淳……
这些人无不在士林中是公认的饱学之士。
而且所作之文,为士林传抄。
你要问天下士子秦砚是谁,有些埋头苦吟的老学究可能不知道。
但你要问这些人,他立马能将这几人的生辰八字都给你现场背出来。
况且,在这唯八股论的时代,八股文章若做得好,随你做什么东西,要诗就诗,要赋就赋,都是一鞭一条痕,一掴一掌血。
若是八股文章欠讲究,任你做出什么来,都是野狐禅,邪魔外道。
以徐鹤刚刚表现出来的破题水平,在谢鲲和李知节看来,他现在就是块璞玉,只要稍加琢磨,便能大放异彩。
而他们,搞不好也会因为发掘这块璞玉,而被士林传来佳话!
李知节兴奋地搓了搓手问道:“你有没有跟他说红花社的事情?”
谢鲲摇了摇头:“红花颜色掩千花,任是猩猩血未加。染出轻罗无相忘,同气连枝共天涯。”
“他连个生员身份都没有,我怎么可能告诉他这些!”
李知节闻言点了点头道:“暂时不说也好,对了,扬州府那边传文过来,说在泰兴破库杀人的盐匪,剩下的不知所踪,让我们各县严加防御,外送内紧,省的人心惶惶!”
谢鲲冷哼一声:“所谓的害怕人心惶惶,不过是怕被揭盖子,这种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传檄各县,出动卫所,乘着贼人还在附近,大肆搜捕。”
“这帮尸餐素位之徒如此懈怠,事情我看要闹大!”
李知节揉了揉眉心:“别的地方咱们不管,我马上去找张兵宪,让他先派人在县里搜索一番,防止匪徒窜入!”
“也只能先如此了!”谢鲲闻言郁郁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