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南是被人抬回来的。
浑身的血。
等宋锦检查了一番,才发现血不是他的。
确切的说,那是猪血。
杀猪匠才能弄到的血,这是警告吧!
至于身上的青紫,一看便也知道被狠狠揍了一顿。
棒槌二哥肯定跟人新丈夫说了啥鬼话了。
宋锦不担心宋景南,反而觉得像李杀猪匠这种克他的人多几个,或许就能把他脑子里的水给挤出来。
宋锦比较忧心的还是云朵。
从空间里捡了几样小女孩喜欢的头绳,准备去哄哄人。
云朵这段时间都不爱讲话。
身为亲哥的云舟总要担心得多一些。
“妹妹,是那个女人不要我们,你不必总记挂着她。”
“她心里只有她那几个侄儿侄女。每次大伯娘给我们做的新衣服,她都要偷偷拿去给她的侄儿侄女。每次小姑姑给你我买的新奇玩意,她也一样拿给娘家人。
她心里根本没有我们。甚至这样的娘,没有更好。”
大概是哥哥话说重了,云朵突然就大哭起来。
“呜呜呜,可我没娘亲了。云澜哥哥云珂姐姐有娘亲,阿轩阿泉弟弟有娘亲,我没有。”
云舟理解不了小女孩的娇气,“不是说了吗?没她我们过的会更好。”
最近一有空就过来替娘亲看着的阿轩觉得自己可以说两句。
“云朵姐姐,我有办法可以让你有娘亲。”
哭声戛然而止,挂着泪珠的云朵此时与阿轩比起来,更像是妹妹。
“你娘已经另嫁他人了,不过你既然这么喜欢你娘,我可以帮你。明日就送你去跟你娘生活。以后你又是有娘亲的小宝贝了。”
云朵愣住了。
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云朵还是想跟娘亲生活。
第二日一大早,云朵早早的起来收拾自己,穿戴整齐后挎着小包袱去找小表弟去。
阿轩早有所料,云朵过来时,他已经让楚怀叔叔架了牛车过来。
“将军,辛苦你跑一趟了。”
将军把头撇往另一边。
小主人就是太过好心,反正就是过来避难的亲戚,等事态平稳了就会归家,就算云朵长歪了要祸害也祸害不到这边。
宋景南夜里发了烧,喊人无人应,才想起来这个小院住着的只是他们父子仨。
想到冯竹,心里又是一阵心塞。
昏昏沉沉熬到天亮,人又睡沉了过去。
再次醒来,房间里依然只有自己一个。
经过一个夜晚的洗礼,他现在嗓子像是在冒烟。
“有,有人吗?”他想说给他来口水喝。
两个孩子也真是,那么大了一点也不孝顺,这个点了也不过来关心关心他。
还有他娘他哥他们,偌大一家子人,愣是没一个过来看望他。
若是他昨晚死了,是不是要等尸体发臭才会有人想起他。
还是要有个知冷疼热的女人贴身照顾啊。
宋景南又想起冯竹了。
试着起身下床,除了难受些,似乎也不是不能动弹。
宋景南急切想要把冯竹重新赎回来,把房里所有的钱都摸出来,才发现竟然连十两银子也不到,便想到炸鸡店的分成还在娘手里。
宋景南又埋怨上余兰香了,要不是自己老娘把钱把持在手里,媳妇就算看在钱的份上,也会跟他好好过日子。
宋锦是下午从山里回来,才知道她那棒槌二哥又去找余女士闹。
为的又是冯竹。
余女士烦了,都二十五的人了,还这么屁事不通。
二十五是什么概念,很多人只活到三十岁,就二儿子这样的,到死了也活不明白。
余女士不吱声,只把这半年多的账本摆到桌上让宋景南看。
宋景南一看,顿时羞愧难当。
该二房那份钱,都被他们两口子以各种借口支走了,如今还欠账上一百多两银子。
“娘,我,儿子对不起你。”
余女士摆摆手,“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我好几次提醒你,是你猪油蒙心。”
余下的,余女士便也不说了。
宋景南离开后,舒娇从屏风后走出来。
“娘,咱不管二弟吗?”
“管得了?这棒槌他想去就去,没人拦。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脾气。”
宋景南没好意思跟余兰香开口,便去找大哥借。
但宋景北去宋锦的盐碱地帮忙撒萝卜籽,还没回来。
他总不能追去地里,他也不知道妹妹家的地在哪啊。
宋景南又想到宋锦,但宋锦就也不在家。
宋锦从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