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替身,自然又聊到他山脚宅院里躺着的那个。
“苏华亭知道吗?”
“他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
言外之意,知道。
既如此,宋锦便也没再问。
至于他一个皇子差点死在外面无人知这件事,他本人更有发言权。
只要不是苏氏一党谋朝篡位就好。
宋锦也不吝啬,同样给了他一把瓜子,姐弟二人饶有兴致的磕了起来。
其他人闻言,都忍不住笑起来。
妇人表达的不清楚,但宋锦听明白了,得了这种病的女人,都被视为不吉利,身带晦气得除之后快保一方水土平安。
“不过,幸好我第二胎是男孩,也得了七天坐月子,是婆婆伺候的。”
苏华亭一行人才走,小木屋诊室就有人排队。
等顾清礼洗漱回房,二人又是好一顿温存,事后怎么睡着的都忘记了,更不要说去坦白了。
“千真万确!你的情况并非撞邪,而是人为。你生孩子是不是没有好好坐月子?”
那位妇人不以为意的撇嘴,“我又不是来看病,排什么队?”
“等你。”
宋锦心觉悲哀,却也知道自己一个人的能力薄弱,扭转不了这些愚昧。
“我那葵水都三个月了,一直不停,宋大夫,我是不是冲撞了什么邪祟?我听我婆婆说,村里有位妇人便是我这种情况,后来那事传了出去,被村里架柴活活烧死。”
宋锦观妇人气色,并没有失血过多的苍白,应该是家里有补气血的食物或者药。
“哪里不好?”
约莫等了一个时辰,这人才回来。
“宋大夫,我是不是要死了?”
对于妇人的遭遇,宋锦深感同情,不过,面对病人时,她是不会露出任何情绪的。
宋锦不曾想,连续三日她都没有机会跟他说那事,而萧墨珩养了这几日,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宋锦开了药,收了银子,送走妇人。
“宋大夫,我,我……”说起自己的病,女人有些难以启齿,宋锦笑着安抚,“没事,慢慢说。”心里已经有谱。
宋锦不明白这是为何,要坦白救了萧墨珩的事,因这个插曲又抛之脑后。
日子再是艰难,她也还想活着,因为活着才能护着女儿长大,以后好好找个婆家她才能安心闭眼。
“嗯?”
“苏氏,我老蚌怀珠怎么了?就算我老蚌怀珠那也是我的本事,倒是你,活该一辈子当个不下蛋的母鸡。”
宋锦心道,难怪妇人这般病症还不见苍白之色。
六奶奶和族老顾六爷爷一辈子无儿无女,她是顾家养的童养媳,从小当亲生的养,自然爱重,而六奶奶跟六爷爷自小青梅竹马,就算后来六奶奶不能为家里添香火,六爷爷也没有休了再娶的打算,两口子相互扶持了一辈子也算和美,唯一不足的便是这香火问题。
陈氏是个不吃亏的性子,更何况跟六奶奶斗了一辈子,战斗撕扯是她的本能。
晚上,宋锦上床后忍着困意等顾清礼。
话虽如此,宋锦却是寻了个缝隙,从空间里抓了把瓜子磕起来。
妇人一愣,旋即低垂眉眼,算是默认,跟着又抬头,“大夫,婆婆嫌弃我第一胎生了女儿,哪有月子可坐?第二天照常被早早叫起来煮饭洗衣干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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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老娘今天就撕了你这张烂嘴。”
妇人连连应声,“我听宋大夫的,宋大夫说什么我照做,放心,我有银子。”说着,妇人从身上摸出一堆碎银子来。
宋锦内心叹息,这个朝代的女人真苦!
宋锦记录的手未停顿,见的多了,对于村妇们比实际年龄大十岁的事,已经不惊讶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再配上昏黄的朦胧灯光,顾清礼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郑重的道,“不是!”
宋锦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吓得把脚又缩回去。
如今被死对头当众挑出来,六奶奶一下子就像炸毛的鸡朝陈氏扑了过去。
顾清礼疑惑,“怎么还没睡?”
她状似不知道外面曾闹腾过般,神色如常的叫号看诊。
妇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我男人打猎厉害,平时又疼我,在交给她娘钱之前总会先给我一些私房钱,让我好好补身子。”
妇人像是在黑暗里看到一束光,喜色溢于言表,“真的?”
不曾想妇人才离开,另外一个陌生妇人挤进来,尖酸刻薄的长相让宋锦立即不喜起来,“这位婶子,看病请排队。”
宋锦:“……”
陈氏不讲理,六奶奶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事她可不敢掺和,更何况外面还有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