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条小道走的人并不多,也就不是很通畅。快速奔跑的时候,两边伸出来的树杈时不时就会勾破他们的衣裳,或者划破脸颊皮肤。可三个吓坏的孩子根本没心思顾虑这些,脚下一点都不敢停。周围很安静只能听到他们三个自己呼哧呼哧的急喘声。张春良被脚下的藤蔓绊了一下,哎呦一声直接摔出去,好在虎子在前面拽了一把,不然直接滚下山也有可能。三人平常打闹是平常的,武亮这会看到兄弟摔倒依旧马上上前扶人,刚把张春良拉起来手就不自觉僵直在半空。声音抖得断断续续道,“虎子……你……你听,是不是又有哭声过来了”张春良这会也害怕了起来,感觉出了里面的诡异。“不对啊,刚才那女子是朝吊桥那边走的,咱们一路跑下来,哭声怎么会在咱们前头,这人怕不是会飞吧”声音里面也有了小心翼翼和恐惧。刚听到哭声,一个呼吸的时间不到,女人的身影就已经突兀的出现在三人近前,好像之前没有碰到过他们一样,嘴里依旧带着哭声的不断重复询问他们,“你们见没见到我的孩子吗帮帮我!”三个小伙子这会已经浑身毛发倒竖,腿不断的哆嗦,虎子这些年手上见过不少野兽的血,胆子最大,知道眼前这个绝对不可能是人,且来者不善,一声暴喝,提着柴刀就冲了上去。嘴中给自己打气的还大叫着威胁道,“叫你总跟着我们吓唬人,老子今天砍死你!啊!”要说三个小伙子绝对不是塑料兄弟,感情很铁,看虎子冲了上去,武亮第一个反应就是拿起身上的弓箭当棍子一样轮了过去,张春良落后一步,手里没有家伙,随手捡了一块石头也冲了过去。虎子手起刀落,后槽牙咬紧这还是真要拼命,可惜一击落空,面前那么大的一个人消失不见,柴刀直接把地面砍出了一个土坑,沙土飞溅,用力过猛叫虎子差点摔出去。武亮轮过去的弓箭,收力不及,差点就砸在虎子后脑勺上,好在关键时候,他踉跄了一下,险之又险地避开猪队友的这一下致命攻击。稳住自己的身子,才有空回头看张春良的情况,两人都同时大叫了一声,“良子,你手里拿的那是啥”张春良愣了一下,把手里的大石块朝眼前凑了凑,下一秒就是一声尖叫,甩手丢飞出去,那是一个白惨惨,顶上还沾着几根头发的干枯头骨。看大小,是个年纪很小的孩子的。三个人已经快被这些接二连三的事情吓破了胆,一刻都不敢在山上待着,慌不择路的只管快步朝着山下村子的方向,撒腿狂奔下去。即便摔倒了,也一个轱辘仗着年轻爬起来继续跑。看到村子房屋影子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就只知道现在他们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全身上下哪哪都疼。村里唯一一家还亮着灯火的,只有担心几人安危,没有睡去的苏家。进了院子,看到了灯光,也看到了担忧的苏大娘,三个小伙子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觉得自己真正的活过来了。苏陈氏看见满身泥土和伤痕,衣衫破烂的三个孩子,赶紧把人扶进了苏佑廷的屋里叫他们缓口气。他们走这一趟明显是没找到人,好像还遇上了什么事。老太太心好,给煮了热汤面,切了一盘晚上凌云卤的牛杂,叫他们暖和下身子。三个孩子抱着碗,吃得唏哩呼噜的,放下碗的时候才想起手里有凌云嫂子给塞进去的白纸,好像还被烫了一下,这会展开手心看去才发现,手心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块通红的皮肉,隐隐能看出好像还是个奇怪的图案在掌心中。苏陈氏看三个孩子这会脸色好了很多,才问起上山遇上了什么。三个人把今晚的经历讲了出来,武亮说道,“婶子你说的没错,还好我们记住了凌云嫂子的话,没有分开也没敢走回头路,不然我们今天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了,婶子,你说我们遇上的到底是个啥”苏陈氏并没有回应他们的问题,只是眼神里都是担忧地望向安远山的方向,暗暗祈祷自家两个孩子可以平安归来。话说晚了三个少年一段时间进山的苏佑廷夫妻俩,刚要进中峰的时候,凌云就开口叮嘱苏佑廷道,“进山有规矩,不要喊人的全名,后面有人叫也不要回头,不要答应。”长期进山打猎的苏佑廷也听过别人提起这样的规矩,心里并没太在意地随口嗯了一声。只表示自己听见了,但是会不会照做就另说了。苏佑廷手里拎着灯笼,转身给凌云照亮,凌云手里拿着那张拓印来的白纸,右手一只毛笔,用笔杆在纸上丈量出长度,于心中换算出大概的里地数再告诉苏佑廷方向。至于怎么走,具体走多远她是真没有什么头绪,这法子自己也是第一次用,小两口只能通力合作。苏佑廷对于距离很敏感,脚步几乎就是尺子,只要凌云报出大概数字,自己就能精准地找到具体的那个点。开始的时候,苏佑廷还是有点半信半疑,不敢完全相信这样玄乎又玄的法子的准确性,当他按照凌云的话,真正站在,他和林叔平常习惯进中峰时候的山口时,终于百分百地信服了凌云当真是有真本事的。也明白了人外有人,外有人外面还有白胡子老神仙的真理。后面自然是全程乖乖配合,任由凌云在后面拽着自己衣摆边缘,一路跟导盲犬一样,拖着小矮子,穿梭在山林间。也在小心规避着各种可能造成威胁的风险,山路崎岖地面有大石头的时候会慢下来提醒凌云,小心脚下!进山后,凌云就发现周围好像起了薄雾。在别人眼中这可能只是普通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