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愈发的觉得,父皇变了。若换做从前,父皇怕是早就生气了。可如今父皇竟是如此沉稳的将事情安排妥当了。太子看向大楚帝的目光中越来越含着钦佩的目光。大楚帝自然是看得到的,也不过是笑笑:“此事你办的很好,相关的人都要赏才是。”“是,”太子恭敬地拱拱手,“二皇弟最是辛苦,甚至都没能用膳。”父子二人正说着话,孟全德却进来报,说是荣乐宫的孙嬷嬷来了。大楚帝狐疑的看了孟全德一眼:“进来吧!”孙嬷嬷规规矩矩的请了安:“给陛下请安,给太子殿下请安。”“孙嬷嬷怎么来了”大楚帝看向孙嬷嬷,“可是母后有什么事”孙嬷嬷看了看太子,迟疑着开口:“回陛下的话,并不是太后娘娘有事,是六公主出事了。”大楚帝早就习惯了六公主的没事找事,所以也不甚在乎的翻看着手中的奏折,低着头问道:“星回怎么了”“方才六公主陪着太后娘娘回宫之后,忽然腹痛难忍,请太医来看过,说六公主是中毒了。”孙嬷嬷规规矩矩的传着话,一句不多说,“如今太医已经替六公主开了药,已经没有大碍了。”“太后娘娘说此事是要告知陛下的。”大楚帝只是点点头:“既然无碍就好生休息,小孩子难免贪嘴。”又觉得似乎是不合适,看了看孟全德:“孟全德,你将大历国带来的葡萄取一盘给星回送去,让她好生休息。”太子这下更震惊了,没想到父皇竟如此细心了。“给青云宫也送一盘去,让永安也尝尝。”大楚帝想起那次陆星晚瞧着那葡萄酒吞口水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后来陆星回听说了这件事,心中更是恨极了陆星晚。孙嬷嬷刚要告辞,却听见外头说裴楚彦有要事禀告。大楚帝和太子对视一眼。孙嬷嬷也是个知礼的,忙福了福身转身离去,与进门的裴楚彦擦肩而过。裴楚彦将手中的东西递了出来:“陛下,太子殿下,方才臣在清理宣福宫时,发现了这个。”说着裴楚彦将东西递给了孟全德,低着头的嘴角扯出了一丝冷笑。“这是什么”大楚帝疑惑道,伸手便要去接。却忽然在下一刻被裴楚彦的话惊到,“陛下勿碰,方才臣往青云宫去了一趟,偷偷找青云宫的医女看了看,说是毒,可致人腹痛的毒。”大楚帝闻言蹙着眉,看向太子:“毒那岂不是”太子也回应:“岂不是星回被下的那毒”裴楚彦却并不做声,只是恭敬地拱了拱手:“是从皇贵妃娘娘的桌下找到了。”“青妍”大楚帝这下更震惊了,青妍在他眼中一向是光明磊落的人,如今怎么会对星回一个小孩子做手脚。“父皇,定是诬陷。”太子说着就跪了下去,“皇贵妃的为人父皇是清楚的。”大楚帝点点头:“去查吧。”“既然有人诬陷,总要查清楚给皇贵妃一个清白。”然后又朝着太子摆摆手,“此事你便不要插手了,换个人查。”又看了看裴楚彦。最终看向了孟全德:“去将瑾辰叫来。”今日三皇子给太后献的贺礼,倒是的的确确让大楚帝记住了他。太子见状猛地抬起头望向大楚帝,却正巧与裴楚彦的的目光碰在了一处,瞧着裴楚彦的模样,一颗慌张的心落了地。“一切但凭父皇吩咐。”只是心底却是掀起了巨浪。想不到就算姨母如此得宠,在碰到这种事上,父皇却还是对她有所怀疑。这便是,帝王之爱吧!而从大楚帝的角度,却是觉得青妍虽然是直率之人,可到底是有了孩子,母亲为了孩子,可是什么都能做的。毕竟星回先前也曾多次害星晚。若说是青妍为了报复,而向星回投毒,他倒是也能理解的。太子与裴楚彦一同离开御书房,正巧碰到三皇子往御书房走。此前这件事小六并没有同自己通气,三皇子也是不知道实情的,远远的瞧见太子的身影,扯出一抹冷笑。想不到这信天的话当真是对的。这次的贺礼当真是选的不错,父皇竟然这么快就开始重用自己了。在瞧着太子的模样,就觉得他的神情似是有些落魄,怕是失了父皇的宠爱。便一步上前:“皇兄,裴世子。”裴楚彦也中规中矩的给三皇子请安:“给裴世子请安。”“皇兄怎么从御书房出来了”三皇子似是面带嘲讽的看向太子。太子却是不慌不忙的拍拍三皇子的肩:“方才父皇说要有事交给你去查,务必好好表现。”太子言尽于此,便带着裴楚彦离开。这话后来自然是传到了大楚帝耳中,心中对太子是愈发的满意。想不到太子不但能力突出,连心胸都是如此豁达,想来有这样的储君,大楚定会如同明泽法师所言,千秋万代。待拐出了御书房的大门,裴楚彦才轻声在太子耳边开口:“殿下放心,今日之事我已经去请示过娘娘了。”太子心中了然,方才瞧着裴楚彦神色从容的模样,他便猜到了。裴楚彦继续说着:“娘娘说了,既然是有人要陷害她,就索性将此事闹大,闹得越大越好。”太子顿住脚步,看向了裴楚彦。“你先回去,我往荣乐宫走一趟。”是,姨母说得对,干脆就将此事闹大,好好的重创一下那幕后之人。此时的荣乐宫中,六公主虽是用了药,可仍旧是一副病蔫蔫的样子躺在床榻之上,时不时的也抚着腹部:“苏嬷嬷,我还是腹痛。”太后在一旁倒是当真着急:“怎么还痛方才不是用过药了苏嬷嬷,你再去将太医喊来......”六公主忙起身拉着太后:“皇祖母不要担心,不过是方才用了药,还没起作用罢了。”苏嬷嬷瞧着六公主的样子,在暗处撇了撇嘴。瞧着六公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