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
总统套房门外有人按门铃。
吴应凡睡的跟死猪一样,房门一锁,自然听不见。
莎耶昨晚睡得很早,所以这会儿醒的也早。
江曼的警觉性很高,尤其这会儿是黎明时分,本就是她睡眠最浅的时候。
她听到了对面莎耶出来,担心小姑娘,于是索性也穿上浴袍拉开门。
莎耶已经穿好了衣服,朝她招招手。
“记得看猫眼。”江曼嘱咐道。
这是她的习惯,哪怕她知道这里是港城,不像国那样危险。
莎耶抱着一个大玩偶,好像那玩偶就是她的陪伴一般。
她点点头,小跑着朝大门走去。
透过猫眼往外面一看,立马把大门打开。
“姐姐,你看谁来了?”小姑娘的声音很清亮,侧过身。
江曼的视线看向楼下,她站的地方是玻璃扶栏,视线没有遮挡。
两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赵淮,放下一个手提行李箱后,朝她毕恭毕敬鞠了个躬,转身便离开。
江曼这才注意到后面的陆行舟,风尘仆仆,看上去很疲倦。
她不可置信,看了一眼玻璃窗外,天还很黑,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再低头看一楼的壁挂钟,才5点多而已!
“陆行舟,你真疯!”居然真的来了!
“咳咳咳……”陆行舟手拧成拳,放在嘴边挡着,咳嗽了几声。
江曼皱了皱眉,赶紧下楼去牵他的手。
发现他的手很凉。
“想你了。”陆行舟像个孩子,眼里透出一丝倔强。
莎耶赶紧关门:“时间还早,姐姐,你带姐夫去补个觉吧?”
“嗯。”江曼点了点头,牵起男人的手。
陆行舟便由她牵着,跟着她上楼,走进她的房间。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江曼感觉到了腰际的力量。
男人环抱着她的纤腰,把脸靠在她的肩膀上。
“要睡去床上睡。”
“先让我这样抱你一会儿。”
“陆行舟,你怎么了?”
江曼感觉到了男人的脆弱,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陆行舟没动,他的身体很凉。
江曼也没有动,任凭他抱着,声音不禁也软了几分。
“陆行舟,乖,说话。”
“昨天是我父母的忌日,我在他们墓地待到很晚,不知道为什么,看完他们,突然就非常非常想你,想到快发疯了……”
江曼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忙的都忘记他父母忌日这一回事了。
身为儿媳,来到陆家,算是她祭拜公婆的第一个忌日,人却不在。
“陆行舟,抱歉,昨天我应该和你一起去的。”
“没关系。”陆行舟摇了摇头:“等岳父真正接纳我了,我再带你去见我爸妈。”
江曼咬了咬唇瓣,有些自责。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心境在慢慢改变。
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觉得自己就是陆行舟的妻子,陪他走向余生的那个人。
“陆行舟,去床上躺,我抱着你。”
“好。”
男人脆弱的时候,就像个小孩。
江曼转身,灯光下陆行舟的脸色惨白。
“你该不会……”
她伸手去触碰他的额头,果然滚烫的不行。
“发烧了。”
“没事,在墓地待太久,冻着了,睡一觉就没事。”陆行舟淡淡一笑,慢悠悠地脱掉外套:“我去洗澡。”
“别洗了,就这么睡吧,先吃一粒布洛芬。”
江曼大步走到床头柜,翻开里面的医药箱,拿出药,又去倒了杯温水。
陆行舟乖乖地喝药,又乖乖地躺下。
江曼关了灯,躺在他旁边。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不舒服。
她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现在发着烧,需要休息。
她想去抱他。
两人很有默契,她刚侧身,陆行舟也侧了过来。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在黎明最后一段黑暗的时光,互相看着黑暗中彼此那若隐若现的轮廓。
陆行舟把手伸了过来,揽上江曼的小腰。
没等江曼反应过来,他的脸便凑近,炽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他的唇瓣很热,因为发烧的缘故,甚至到了火热的地步。
江曼张了张嘴,便感觉身体的温度全部被他吸走。
“陆行舟,你身体虚,别……”
“不打紧。”陆行舟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