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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张杌寻三人守着火堆边烤火边闲聊。
张杌寻将红布包着的信神像给吴邪和胖子看了,然后跟他们说了自己计划马上要做的事情。
胖子看着他手腕上拴着的两只已经用松香凝固住的小铃铛,禁不住咂舌,“就这两只小铃子,威力居然这么大,比那姓张的老太婆之前使坏算计我和天真的还要利害嘞。”
张杌寻摇摇头,“天时地利罢了,我们所处的环境比较特殊,会放大铃铛的功效。”
吴邪猜测,“是这里的玉陨脉有蹊跷?”
“你们抬头往上看。”张杌寻用手指了指上面,道,“然后告诉我发现了什么。”
胖子抻着脖子仰头瞅了半天,顺便活动了下嘎硬的颈椎,“上头乌漆嘛黑的啥看不清啊,哎呀你快别卖关子了,直说是啥情况。”
张杌寻掏出信号枪朝上开了一发,“现在再看。”
炽热的白光如流星掠过上空,吴邪的视线追逐着不断攀升的亮光,光束在高空中炸开,整个空间亮如白昼,他也终于看清了所处环境的真面目。
晶黑的洞壁上各种盘虬纵横的纹路简直同外面那处玉陨溶洞如出一辙,只是整体的空间似是被等比例缩小了,那些诡异的火纹就在他们头顶,似乎触手可及。
吴邪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张了张嘴,“这是怎么回事?这些火纹是你们照着外面的溶洞复制到这里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上回我来的时候这里就是这个样子。”张杌寻摇摇头,“不过这儿之所以会增大幻境的威力,其本质还是和这个地方的山体地貌有关,你们仔细看这个溶洞的整体,它像什么?”
听他这样一说,吴邪站起来,趁着信号弹燃尽的最后一丝余光,将整个溶洞的全貌看进眼里。
脑海中闪过一抹灵光,他骤然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是钟!”
“这是一个完整的,正扣在地上的钟!”
“啥玩意儿?”胖子吃了一惊,“扣钟叩终,大大的不吉利啊。”
张杌寻平静道“更确切的来说,是一对碰铎,大铃和小铃连在一起。”
而恰好,他手里的八角铃铛也是一大一小。
吴邪若有所思,“难怪我们在进入这里之后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经历幻境,原来这儿整片的山体中空的溶洞就是一个硕大的玉陨铃铛。”
胖子啧啧称奇,“半天云里拍巴掌,造这儿的人特娘的绝对是万里无一的高手,能跟汪藏海打平手。”
张杌寻浅笑了下,没有搭话。
吴邪看了看躺平在尸头草堆里的两个家伙,还是有些疑虑,“等他们俩从幻境里出来了,我们要怎么解释?”
张杌寻打着了打火机,让火苗靠近铃铛口处的松香,口中缓缓道“镜子里的花,水里的月亮,杯口的圆圈,困在其中做梦的人。”
“区别只在于梦的真假,既然梦是假象,那么我们何不将假象制造成真象。”
吴邪惊讶,“你的意思是……”
“真真假假,端看局内人心中所念,他们想要什么,我们就让他们以为自己能够得到什么。”
篝火映照的红光在他的眼底闪烁跳跃,在火焰的炙烤下,松香很快变软,像蜂蜜一样流到底下接着的小罐子里。
封固解除,张杌寻调整了两只八角铜铃拨动的先后顺序,依次轻碰了一下之后继续用松香封住。
以张杌寻的推测,不出半个小时,张海杏他们就会醒来。
于是张杌寻从背包里翻出一个玉盒,放到青铜门跟前的石碓底下藏起来。
吴邪和胖子两人抓紧时间收拾了一下现场,然后也躺进尸头草堆里,还抓了几根长藤将自己的手脚缠住,随后闭上眼睛,做出一副也陷在幻境里的模样。
不到两分钟,胖子就打起了鼾,吴邪嫌弃的将脑袋挪远了点。
张杌寻无奈笑笑,继续守着火堆。
﹉﹉﹉﹉﹉
张海杏浑身裹缠着吸血的藤蔓,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像是一艘随波逐流的小船,飘来飘去,找不到落点。
窒息……恍惚,脑海里模糊的画面走马观花般不断划过,海马体角落里封藏多年的记忆被翻阅出来。
她看到很多朦胧的黑影围在自己周围,高大、威严,像塔一样,很多跟她一样小小的白影被他们从一个个铁笼子里推出来。
广场好大,墙好高,最中间的灯特别特别亮。
台子上有黑影想让他们想要拿到的东西。
白影以最快的速度减少,到最后只剩下零星几个,像被坏人虐待后随意丢弃在垃圾桶旁边的小猫一样,身上黑点斑斑。
张海杏低头看自己,发现身上的黑点已经爬到了胸口,她的手里紧紧拽着另一个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