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脱这样偏僻的地方,出现任何陌生面孔都是格外引人注意的。
而要想顺利的进行监视,势必要雇佣一些当地人,行动起来才不会太过于显眼,比如像刚才那几个脚夫。
而很显然的,脚夫们并不是专业的盯梢团队,并且爱抽烟,吴邪特意将小半包烟装作无意间丢失在床缝里的样子,果不其然,烟被他离开后进入房间搜找的脚夫捡走了。
他们不会拒绝这样一个白捡小便宜的机会。
第二个陷阱也已经布置完成,只需等鱼儿上钩,接下来是第三个。
知道这些人是木鱼和小哥的家人后,吴邪有很多狠招和手段便不能用了,毕竟从他们主动监视自己这一点来说,是敌是友还很难说。
吃完剩下的几口饭,吴邪收起饭盒,走到饭堂外面,出乎意料的看到小偏殿里,那些香江人聚在一起聊天。
不过正好,也省的他特意去寻人了。
吴邪脚步没有停顿,从边上过去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有人就抬手发了一根烟。
吴邪很自然的走过去,接过烟看了一眼,不是墨脱常见的牌子,那人点烟的时候他借了个火,然后顺势就坐在边上,不动声色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然而粤语的聊天语速快起来完全就变成了另一种神奇的语言,吴邪听得两耳嗡嗡响,分辨起来实在费劲,无奈只好放弃,重心放在观察这些人的特征上。
他看到这些人的两只手都戴着皮手套,看不到里面是不是有张家人标志性的长手指。
如果这批人的手指都是那样的话,是不是说明他们都身手不凡,哪怕不是小哥和木鱼那个层次,就是有十分之一,这么多人加起来都有够他喝一壶的。
那还搞个屁,也别耍什么阴谋诡计了,直接跪地投降任他们搞吧。
这怎么斗得过啊,吴邪有点绝望,他身边就两个小伙计,算上陈雪寒和月牙,连对方的零头都够不上。
真打起来的时候德仁老头有没有可能,会带着庙里的喇嘛们来祝自己一臂之力?想想还是觉得不靠谱,先不说喇嘛们会不会帮他,光这庙里可不止海外张家这一波人呢。
愁人,愁人,烦!
不知道自己被打个半死的时候,木鱼会不会突然跳出来以张家族长最宠爱的小辈的身份,给这帮海外张家人炸个外焦里嫩。
但木鱼也有顾虑,现在应该还不是相认的好时机。
这法子行不通啊,吴邪磕了磕牙,左思右想,咋办,要不,把这水搅和得更浑浊一些,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狗咬狗!
只思考了十几秒吴邪就回过神来,然后立刻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看,顺着感觉看回去,发现是那位张姑娘。
刚才明明还不在这里,出现的悄无声息,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思考时没注意到。
张姑娘正抱着胳膊冷冷的盯着他,眼神绝对称不上是善意。
吴邪注意到她没戴皮手套,露出来搭在右胳膊上的左手手指长度虽然没有异常,但指腹压过的衣服上有点灰印子。
他心说这姑娘几个意思,先前的那些真假张姑娘身份说到底也只是猜测,那两份资料并不能成为实质性的证据,于是叼着烟试探着冲她笑了一下。
张姑娘很不屑的嗤了一声,吴邪觉得对方这表现八成是有些看不起他的,为什么看不起呢?
吴邪不觉得是自己从坐下到现在的行为举止有什么不绅士或者出格到让女士厌恶的地方,所以这个看不起的点从何而来?
对方既然监视自己这么久,那必然是清楚自己是吴邪的……等等,他忽然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忽略掉的一个致命的问题,监视,他们为什么要监视自己?
只有当你对一个人产生怀疑的时候,你才会采取监视这种无时无刻掌握对方动态的法子,同理也可以叫做观察。
他们监视自己的根本目的其实是为了观察!
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行为举止,再加上之前的怀疑,所有的一切综合起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并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吴邪。
吴邪忽然有点想笑,心想这帮人不会是把所有长着“吴邪”脸的人都引到这个地方了吧,那倒是有点好玩儿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无视冷眼的态度惹到了对方,张姑娘忽然起身一把抽走了吴邪嘴里的烟,丢到地上狠狠踩了两脚。
所有人都停止了谈话,静静的看着两人。
这是在示威啊。
吴邪瞅了眼地上稀巴烂的烟,觉得张姑娘想踩的可能是他这个人,他啧了一声,谦虚问她,“美女,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张海杏冷嗤一声,嘴里叼着烟,很不客气道:“老娘看着你这张脸就烦,你给我滚远点!”
吴邪也不恼,摸了摸鼻子,问边上刚给他烟的那个男人,“她脾气一直这么大吗?”
那人看了张海杏一眼,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