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长白山路远,望君一路珍重。
“好。”小哥应了一声,抬起手拍了拍张杌寻的肩膀,“保重。”
山海自有归期,雪雨恰时相逢。撬
此一别山高水远,再聚首愿非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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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四年十二月初,大雪封山。
张杌寻在林芝等了接近两周的时间,被雪封住的山路总算开通了,他立马坐着长途客车到达八一镇,然后又转乘到前往墨脱的面包车上。
也是他足够幸运,坐上车听司机师傅和其他两个相熟的乘客闲聊,才知道这是今年最后一趟前往墨脱的公家客车,再往后要是想进去,就得盼日子,看能不能碰上邮局返回的马车或牛车了。
有人说去了墨脱就等于去了全世界,墨脱又叫白马岗,在藏语里,墨脱意为“隐藏的莲花”,它是雪区最具神秘性的地方之一,地处闻名世界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深处,是一片真正的佛之净土。
墨脱最著名的奇异之处,便是这里的云雾环绕雪山之景,即便是在冬季,从印度洋而来的暖湿气流沿着雅鲁藏布大峡谷这条天然的通道,从南往北,逆流而上,形成这片雾与冰雪交相辉映的世界。撬
其实比起其他川藏线气候恶劣极寒的地方,墨脱算得上是气候宜人,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这里即便下雪,大雪也不会飘到县内。
张杌寻乘坐的面包车虽然旧了点,但司机师傅很疼惜,保养的还不错,喇叭车灯都在,很顽强。
墨脱是林芝市管辖范围内的一个隐秘小县城,由于后世的公路如今还未开通,这里现在只有一段一段的土路,崎岖不平,时不时冒出来一个小土堆小坑坑,颠簸的厉害,勉强能走。
正午雪化的时候车轮还会陷进软泥里,就需要车上包括张杌寻在内的三个乘客一起下去帮忙推,身上的衣服都被泥点子搞得乌七八糟,灰头土脸。
张杌寻擦了擦额头的汗,手上的湿泥不可避免的蹭到了脸上。
看了看前方蜿蜒的山路,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已然放弃挣扎了,都这鬼样子了,还讲究个锤锤。
张杌寻他们从早上十点坐车,连开带推到天擦黑,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中途还换了熟悉路况的当地人来开。撬
因为一直盯着前方白茫茫的雪山看久了,视网膜会受到日光反射的刺激,容易造成雪盲。
张杌寻下车前脱掉棉衣外套往里面又加了一件羊绒毛衣,随后才裹紧衣服,背上背包告别了司机师傅。
晚间气温低一些,张杌寻又找到上次来这里时住的小旅馆,其实就是藏民家的院子,问有没有多余的屋子可否借宿一晚的那种。
墨脱现在还没有私营的招待所,这个年代的国人都还在忙着赚钱,这种极端偏远的地区外地人来的很少很少,再过几年之后旅游业才会逐渐发展起来。
旅店老板很热情,还给他端来一大碗弄好的石锅鸡,还有可以当零食吃的红糖糍粑。
张杌寻窝在暖融融的火炕上,边和主人家闲聊边抓着羊肉大快朵颐。
看着室外呼嚎的风雪,屋内暖融融的气氛让他有些昏昏欲睡,于是决定先美美的住一晚,明天再去找阿宁。撬
一夜无话,风雪交加。
第二日,张杌寻被院儿外的扫雪声吵醒,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多,困意也没了,随即起身开门去外面帮店主夫妻俩扫了一个多小时的雪,随后才用热水洗漱完吃了早饭。
闲聊的时候,他向这对藏族夫妇打听了原剧情里出现的邮局所在的位置,就在离这里五六公里外的地方,同样在卡尔仁峰山脚下。
张杌寻拿出上回来这里时买的地图让他们帮忙指了路线,向藏族夫妇道谢后回屋,将两张钱压在枕头底下,露出一角,随后告别了他们,背上背包出了院门。
他还是决定先去找找阿宁,她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久,而且还有一些信息需要交流,他需要知道倘若自己提前剧情线,这个节段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昨晚的雪下得其实并不大,冷风将雪渣几乎全部吹得在房屋靠北那面的墙根底下堆积起来,使得路面上的雪并不是很厚。
张杌寻循着记忆来到那片拥挤的瓦房,在巷子里左拐右拐,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感应到平安扣的存在。撬
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莫非阿宁在这里的行动已经引起了海外张家人的注意?毕竟他给阿宁的那张脸……是张海杏的脸。
站在木瓦小院门前,张杌寻仔细观察门外的痕迹,可惜雪已经将所有的痕迹掩盖住了,周围只有自己这两行单向的脚印。
放出危险感知确定屋子里现在没有人,狗窝里的狼青也不在,张杌寻往周围看了看,没有发现居民出没的迹象,随即便踩在院墙上翻了上去。
院子里的雪也被风吹成了一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