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终是个大少爷如何起这么早过。
陈云终嘴里头嘟嘟囔囔。
“家里头就没有仆人嘛?为什么让我做这些事情?”
程三笑着说道“还真是大少爷脾气,咱们是农户子弟,如何能请仆人,而且你看看你这细胳膊细腿,整日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如何能自己出去游历。”
陈云终道“我是有保镖的,阿飞,你快出来。”
昨天夜里归来的阿飞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瞧见陈云终一副让自己干活的模样,绷着脸说道“我是来保护六少爷的,不是来替六少爷干活的。”
陈云终一脸无奈,只得同程三一起扫地。
今日雪已经停了,他们将门内的雪堆起来运到了院子外面,外面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扫雪了。
陈云终还看到不少院落里出现的白烟。
程三道“这是有人在烧炭,干娘搞出来的东西。”
陈云终笑着说道“无烟碳嘛,母亲以前在江南还开了一个炭场,特别挣钱,她把配方给公开了嘛?”
程三点了点头。
陈云终微微叹气“以前母亲可是非常宝贝的,这配方要是公开了,就挣不到钱了。”
程三瞥了陈云终一眼,而后突然开口问道“干娘以前是个什么人?”
陈云终道“娘以前非常聪明能干,而且果敢狠厉,不讲究人情,现在的母亲似乎比之前更有人情味了,我娘以前总是说自己不要当圣母。”
程三顿时一愣,陈云终继续说道“你是不是不知道圣母叫什么意思啊?”
陈云终没等程三说话,便直接开口道“圣母就是善良到没有底线的人。”
陈云终继续说道“母亲还总会说一句话,就是圣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的母亲是个奇女子。”
奇女子舒言从屋里走出来,抬头瞧见正在扫地的两人,顿时笑着说道“老六你倒是勤快了不少,冷不冷啊?”
陈云终对着程三说道“母亲以前就不会这样同我说话。”
隋英带着两个孩子出来,对着舒言等人说道“白大哥已经做好饭了。”
农家人冬日里的生活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这日子过得十分舒适,可却有些无聊。
舒言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正要陈云终这个怨种从太原回来,总算还是元帅的儿子,有那么点光环在身上。
隋英的师父杜衡此番还在襄城府尊府上,杜衡当年乃是京师第一美女,和舒言算是死对头,一声恃才傲物,不肯嫁人,可杜家破落,女学也被汉王毁掉,她带着剩余弟子逃往西北,却因个人的美貌,被一个曾经的仰慕者困在内宅。
隋英来此处投奔他们,自然也是有这一重目的。
舒言对着陈云终说道“为娘交给你一个任务,你若是完成了,为娘便答应你一件事情。”
陈云终眼前一亮,赶忙说道“母亲你且说来看看。”
舒言将杜衡的事情告诉了陈云终,陈云终面色古怪的看向隋英,隋英笑着说道“六公子放心,我曾经对天祈誓,此生不嫁人。”
舒言的法子是让陈云终假意娶隋英为妻,那杜衡便是他的长辈,他去拜见杜衡,顺便以势压人,让那县尊放人。
这法子虽然烂,但是百试不爽。
舒言不好出面,便只得让程三和阿飞伴做随从和陈云终隋英一起到襄城县衙拜访。
今日难得天气不错,陈云终一身锦衣,陪着隋英下了马车。
程三这厮倒是闲不住,在陈云终耳边低声说道“你说这杜夫子年过四十,能有多好看?”
隋英开口道“师父的美乃是大乾公认,你见到了便知道了。”
几人进了县衙,自然是被拦下了,陈云终只要摆起自己的架子,对着衙役说道“我找你们县尊。”
“几位是?”
程三赶忙狗腿子地说道“瞎了你的狗眼,我们这位是元帅府的六公子。”
陈云终拿出来自己陈家的印鉴,衙役赶忙让几人进去。
来到大堂处,只见到一个身着官服,容貌清隽儒雅的五十岁老者正在写东西,这老者看到陈云终后,只是微微抬头。
“县尊,我与杜先生的弟子情投意合,那杜先生也算是我的长辈,你将她囚禁于此,到底为何?”
老者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深邃眼眸。
陈云终顿时一愣,隋英直接跪在那老者身前。
“李大人,师父她不是普通女子,你将她囚禁于深宅,无异于将飞鸟双翼折断。”
陈云终本以为这李大人只是个色胆包天的小官,可看此气质,恐怕也不是等闲之辈。
这位李大人来头确实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