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汉听到此声顿时脸色大变,他扭头往前看去,慌忙拉住舒言的胳膊。
舒言身子一踉跄,差点被人给撂倒。
玉安趁着那军汉不注意,直接朝着军汉的手腕咬了一口。
军汉吃痛松开,舒言从地上抓了一把细沙,朝那军汉的面中扔去。
军汉本就吃痛,又被人扬了沙子,只得朝着虚空抓喊。
“你们想做什么!找死!”
舒言拉着玉安往苏阿爷所说的那个地方跑去。
白森森的月光照在两人身上,舒言没跑几步,便已经累得不行,可那军汉的声音已经在身后了。
舒言只得拼尽全身力气,朝前跑去。
只见到那岸边有一条小船,舒言赶忙让玉安上船,她用力将船往江中推去。
冰冷的江水让舒言猛然一惊,后背似有一股刀气袭来,玉安拉住舒言的衣服,堪堪一瞬间,舒言上了船。
船进入深水区,那军汉站在江边,恶狠狠地看着舒言。
舒言抱着玉安,用力将船划向远处。
待到安全一些,舒言方才刚朝军营方向看去。
只见到军营所在的地方燃起点点火光,便是在江心之上,祖孙二人也听到了那震天的喊杀声。
从不远处驶来十几艘军船,挂的是朝廷的旗子,舒言顿时吓地抱紧了孙儿,生怕他们这艘小船被那巨轮掀翻。
好在官兵并未在意他们,只是那火把照了一下,便让人放走了。
祖孙两人朝着远去驶去,到了后半夜,已经看不到军营的情况了。
玉安对着舒言问了一句。
“阿奶,他们为什么要打仗呢”
江面上寒风阵阵,两人衣服单薄,只觉寒冷入骨。
舒言低声回了一句。
“你长大了便知道了,闭上眼睛睡一觉吧,太阳出来了,天气就暖和了。”
玉安闻言十分听话的闭上眼睛,祖孙两人依偎在这艘小船之上。
天上似乎打了雷,他们这艘船倒是有遮风挡雨的地方。
可风斜着将雨送入船中。
不出片刻,水面开始翻涌,舒言更是把握不住船的方向。
舒言甚至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淹死了。
可玉安此时却紧紧抓住自己祖母的胳膊。
“阿奶,不会有事的。”
舒言心中一阵温暖,这孩子从起初的怯懦,倒慢慢勇敢起来。如今还知道安慰自己了。
倒真是个好孩子。
风雨之后,天气肯定能放晴,舒言怀着这样的心思进入了梦乡。
只是第二天舒言睁开眼睛,并未看到太阳,只因这江面上升起了浓重的雾气。
舒言的衣服上满是露水,玉安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寒颤。
“阿奶,这里是哪里”
舒言道:“应当是漓江下游,这船飘了一夜,应该离军营非常远,咱们现在很安全。”
玉安点了点头。
他趴在船边,从怀中拿出来葫芦灌了一壶水,喝了一口,可肚子里却依旧非常的饥饿。
舒言划着船往四方看了看,白茫茫一片,看到也看不清什么。
她只记得昨夜似乎十分颠簸。
而且即便是江雾四起,可这漓江下游的河段,却也不该如此宽广。
不远处的江面上飘来了一条旗子。
舒言好奇地将船划过去,那旗子是朝廷的五爪金龙旗,她将旗子捞了上来。
又划了一会儿,太阳出来了,视线宽广了一些。
她便瞧见沿岸被淹没的房屋,偶尔也瞧见几艘小船,上面坐着惊慌失措的人。
舒言看了一眼玉安,轻声说了一句。
“昨天晚上,他们把堤坝炸了。”
此处本应当是个小渔村,昨夜大多数人都在睡梦中,洪水来犯,死伤众多,只有个别极为幸运的人方才从床上爬起,上了自己的船。
舒言将船停到一处废墟,她想要站起来去搜刮些有用的东西,可玉安却对着舒言道:“阿奶,让孙儿去吧。”
玉安从船上下来,轻手轻脚的上了屋顶,他从一处坡口处直接跳了下去。
从那房屋里拉出来一张棉被,那棉被泡了水非常沉,舒言便下船同玉安一起拧着那被子。
就在此时,不远处飘来一个木盆,那木盆里坐在一个黑瘦黑瘦的丫头。
那丫头从木盆中跳出来,恶狠狠地看着舒言和玉安。
“偷东西!”
玉安闻言顿时怒道:“什么偷东西,这都是没人要的……”
玉安也孩子到底实诚,说话还有些心虚。
舒言无奈道:“小姑娘,如今这年月,若想活下去,礼义廉耻可要不得。”
舒言继续拧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