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许舒说完,孟宪臣和黄飞宇的脸上已阴沉得要滴下水来了。
砰的一声,黄飞宇一掌劈碎了面前的条案,怨毒地瞪着许舒喝道,“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不听!真以为这里是茶馆!来啊!”
轰的一下,房门被推开,一队八人组成的白衣甲士冲了进来,人人提壮如牛,气质彪悍,领头的玄甲将个头超过两米。
房间本来就不大,这么多人拥入,快要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
凶神恶煞的玄甲将一挥手,八名白衣甲士往外丢出一堆刑具。
黄飞宇狞笑道,“有道是,三木之下,何求不得?许舒,别逼我将这些东西,都在你身上过一遍。”
许舒皱眉,“多大点儿事儿,至于动刀动枪?不过,即便动刀动枪,也须动不到许某身上。”
说着,许舒不疾不徐,取出一枚军旗造型的军功章,别在胸前。
孟宪臣轻蔑一笑,“军功又如何?管委会是什么存在,你怕是还没弄清楚。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认是不认?孟某是真不想打断了你十指,拿着你断指往招供文书上按下血指印。”
许舒伸出一个巴掌,“五个数,老孟,你可以在心里默数五个数。
我保管,五个数后,你会后悔说出这番话来。”
“啊呀呀,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我了个操!”
孟宪臣还没说话,一旁的玄甲将先疯了,立柱般的胳膊朝许舒抓来,许舒动了。
但见他顺势挥手,和玄甲将相比根本不够看的大手确如钢铁夹子一般,抓住玄甲将的大手,一个借力,身子狂飙而起,膝盖猛地上提,和玄甲将的大脸堆在了一处。
玄甲将只觉有谁拿五百斤的大锤,在自己脸上猛擂了一记。
只一击,他的脸上仿佛水陆道场,红的白的全飚射出来,偌大个身子轰然倒下。
不待他身子和大地接触,许舒如暴虎入羊群,将一干白衣甲士、孟宪臣、黄飞宇全部放倒,只留下董灭洋一人,立在角落,瑟瑟发抖。
“董大人,影音珠给我留下,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说着,许舒也不等董灭洋回应,自顾自取下影音珠,收入绿戒中。
随即,如扔破麻袋一般,将一干人等全掀出了暗室。
“董大人,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说完,他自己坐到董灭洋的座位上,趴在这张仅存的条案上,闷头休息。
局势如火,不养足精神不行啊。
晚上十点半,至剑锋西南一处松涛居。
这里是西南局副局长黄鹤的办公室兼休息室所在。
孟宪臣、黄飞宇九点就到了,两人都服用了妙药,但骨头的伤,丹药一时也治不好,黄飞宇下颚骨碎了两块,头上用白布裹得跟粽子似的。
孟宪臣看着状况好点儿,没瞧见有用绷带缠绕的地方,实在两只胳膊被裹得严严实实,双手十指更是绑满了竹签固定,只不过道袍宽大,被遮掩个严实。
两人到场后,各自默然不言,眼中的火气如果能化实物,此刻这间松涛厅的空气恐怕都是燃烧状态。
十点四十分,黄鹤步履匆匆的从外间赶到,他中等身材,颧骨高耸,面颊丰满,晶亮的眸子寒光隐隐,步履匆匆的他,难掩疲惫。
他身后跟着一个乌团团的人影,那人不仅身着乌色的衣服,脸色也乌气沉沉,一张没有任何特色脸,勉强有一个弯曲度并不高的鹰钩鼻,能引起旁人的注意。
“见过局座!”
孟宪臣、黄飞宇同时拱手行礼。
黄鹤睬也不睬两人,径直走到中央的太师椅上坐下,一脸神色不善地盯着二人。
黄飞宇受不了这压抑到极致的气氛,当下拜倒在地,“贼子许舒胆大包天,殴伤我等,漫说诸剑山才开创体制。
便是遍数的大周二十郡,四百市、千五百县,也难出这样的匪类,还请局座为我等做主?”
“做主?”
黄鹤气得声音发飘,“我看你俩做猪正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审讯能把自己审出一身伤,临了,掌握证据的影音珠,也被人家抢去。
我怎么为你们做主?是亲自下场和许舒打过一场,还是跟管委会说,要他们派人来处置?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
黄鹤本来连着开会,已经十分疲倦了。
许舒带回的尸身在赏功堂审核不通过,成了不大不小的麻烦,他就丢给了孟宪臣和黄飞宇处置。
万没想到,会没开完,直接接到了西南局办公室告急的电话,稍稍弄清因果,黄鹤险些当场破防。
他正憋了一肚子气,黄飞宇的哭诉,正好踩到了他的神经上。
若不是,孟宪臣和黄飞宇平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