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炎眼睛泛红,声音发颤。
列极用力点头,朗声道“武选司录功处的周泰当众宣布的,中枢已经都通过了。大哥,胡先生,佟先生,这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当初,姓许的不过是借着你们的光,才杀奔至源堡之下,若非你们合力,他怎么可能摧毁得了源堡?他明明是站在你们的肩膀上,才有这微末成就。现在好了,大功成了他的,你们恐怕连个荣誉称号都难得到。”
“狗屁的荣誉称号,老子们只得了个一等功,一等功啊,这,这是要憋屈死啊!”
佟野狐跳脚怒喊,形如小丑跳梁。
列炎,胡无名皆铁青了脸色。
中枢的封赏还未下来,但他们自有渠道,已经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功绩。
一个一等功,够得上一个奇功的赏赐了。
平心而论,这三位心里是满意的。
可当许舒活着出现时,且获得护国勋章的荣誉时,三人瞬间破防。
护国勋章和一等功之间,隔着十个特级英雄。
巨大的差距,让三人激愤不已。
“诸位,诸位,我兄长列炎,胡无名先生,佟野狐先生,皆为超品堂金将。能入超品堂者,皆为超品之士。能为金将者,为超品堂中的绝品人物。”
列极朗声道,“许舒什么修为,不过一个外家宗师境界的小把戏,他随三位金将出马,三位金将只获得一等功。
反观他许舒,获得护国勋章。这岂不是说,一个稚童和三名力士一并出击剿匪,三个力士竭尽全力杀光了贼寇。
最后,被这稚童给奄奄一息的贼囚最后一刀。战后论功,稚童获得远超三名力士的战功。
这合理么?不能因为这名稚童在录功处有人,便可为所欲为。如此作为,寒的是天下英雄之心。”
列极话音方落,场间陡起纷纷议论。
这正是列极想要达成的效果,他就是要制造出风潮来,继而将风潮搅大。
只要风潮闹的够大,中枢必定会被影响到。
即便最后不能让中枢收回成命,至少也能恶心一下许舒,让他这个护国勋章成为笑柄。
不得不说,列极的确工于心计,他完全抛弃了现实战况,而用摆在明面上的四人的实力比较,去陈述整件事。
听起来却是无比地合乎情理,即便许舒真的用探骊珠记录下了当时的战况,并将影像投射到现场,也无法扭转列极造成的攀诬杀伤。
道理很简单,今日之事,必定传扬出去。
许舒不可能满世界去将战斗实况影像,四处传播,反复播放。
事实上,许舒也没有用探骊珠录制当时的现场情况。
列极正暗自快意,却发现列炎,胡无名,佟野狐皆面沉如水。
他正纳罕间,却听周泰昂然道,“列科长,中枢已经达成决议,许舒便是堂堂正正的护国勋章获得者。
此为军中最高荣耀,你在毫无证据的情况,臧否护国英雄。严论起来,足够你往兵事法庭走上一遭。”
列极含笑道,“不平则鸣,小人巧诈得势,堵得了列某的嘴,还堵得住悠悠众口不成。”
他根基极深,岂会畏惧什么兵事法庭。
周泰冷然道,“悠悠众口?不过是你列科长在蛊惑人心。你列科长口口声声质疑许舒战功。
如何不问问当时亲身参战的西线将士?听听他们如何说?”
列极大笑三声,“许舒这个战功是西部战团上报的,足见他已买好了西部战团首脑,问西部战团的将士,又有何益?”
“就算你说的有理,列科长为何不问问令兄,胡无名先生,佟野狐先生呢。他们可是你稚童力士论中的三位力士,他们对许舒的评价,你列科长总不会也不认吧。”
周泰眼角的讥诮之色越来越浓烈。
列极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转头看向列炎,胡无名,佟野狐,惊讶地发现这三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皆紧闭了嘴巴,一言不发。
周泰朗声道,“护国勋章乃军中至高荣誉,这样的荣誉下发,中枢岂能不慎?我在录功处有幸见过当时的战报,和各方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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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将士的证词,我就不多说了。列炎、胡无名、佟野狐三位先生,皆在证词中,如实地描述了许舒的功勋,热情洋溢地歌颂,我至今记忆犹新。犹记得列炎先生还评价许舒为百年俊杰,无双国士。
列科长,令兄作为当事人的评价,还不抵你一个远在百里之外的旁观者的主观臆测?”
霎时,列极一张脸憋成了酱紫色。
他便是一个头想成两个头,也绝难料到,当时,列炎三人为了获得更高的战功,在不可能抹杀许舒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