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声嘈杂,正议论得火热,一艘千吨左右的白色舰船出现在海平线上,桅杆上一张大旗猎猎,一只作回首状的狰狞血狼似要破布而出。
“不对,不是普通的轮船,是军舰改装的,这怎么可能!”
“鼓浪号!是鼓浪号!二十年前上过报纸,禾国当时进口的鼓浪号驱逐舰,现在怎么改装成了织田家的捕鲸船。”
“奶奶的,难怪织田家的捕鲸船这么嚣张。”
“快看,炮口,炮口再动,再朝这边转向。”
船上顿时一片骚乱。
“挂旗!”
白眉厉喝一声,花裤子麻利地将一面白底红案的旗帜挂上了桅杆。
旗帜正中,一条双头巨蛇耀武扬威,邪气凛然。
“双头蛇旗!白眉的双头蛇旗,在东海比飞鹰旗名气大了十倍不止。”
“快看,炮口停止转向了,在打旗语。”
“老枪!”
白眉大喝一声,神枪手也拿出两面红旗挥舞起来。
“在说什么?”
许舒问厉俊海。
厉俊海茫然摇头。
“双方在互致问候。”
接话的正是矮个儿,他下水一趟,嘴唇上粘的胡子有部分脱落下来。
“小兄弟如何称呼?”
许舒抱拳问道。
矮个儿低声道,“邵润!尊驾怎么称呼。”
“我姓许!”
“许大哥。”
邵润抱拳行礼。
许舒摆手,让邵润赶紧翻译旗语。
邵润道,“织田家在问吉祥号是不是被白眉截了,白眉说是,还邀鼓浪号船长上船一会。”
厉俊海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白眉此计大妙。”
他正说着话,便有人从舱底搬上一尊尊后座炮来,定睛一看,却是一尊尊铁皮模型。
花裤子高声催促,让众人麻利些。
“商船上往往会用假炮混在真炮中间,吓唬小股海盗,海盗们往往会知难而退,毕竟茫茫海上没几个人敢赌。”
邵润解释道。
许舒面色剧变,低声喝道,“欲盖弥彰,别做蠢事!”
花裤子轻蔑地瞥他一眼,故作吃力地将模型推到甲板前沿,演得颇像。
“蠢货!”
三层甲板上,白眉厉声喝叱。
鼓浪号上,旗语继续传来。
邵润也变了脸色,急道,“不好,织田家那边传讯,应下白眉的邀请,愿意一会。快看,鼓浪号朝这边来了。”
许舒暗道不好,抬头朝三层甲板上看去,哪里还有白眉人影。
“白眉赶去船长室了。”
厉俊海话音未落,吉祥号竟加速迎着鼓浪号驶去。
“这,这是疯了么?再往前,就够到鼓浪号主炮的射程了。”
有人低呼。
“虚者实之,实者虚之。”
秦冰幽幽说道。
果不其然,相向而行片刻后,鼓浪号调头,并朝这边打着旗语。
邵润道,“鼓浪号说,他们有急事,这次就不会面了,下次再面谈。
白眉到底是老海盗,虚虚实实的招数,玩得很熟练,若是胆怯一分,鼓浪号就杀过来了。
船上超凡者虽多,但遇海战,火炮为王,又岂扛得住舰炮轰击。”
厉俊海心有余悸地道,“还是白眉威名太盛,否则绝镇不住织田家的海盗。”
秦冰悄悄扯了扯许舒手臂,“你这愁眉不展的,在担心什么?”
许舒道,“我担心织田家没这么好打发。”
哐地一下,花裤子推开驾驶舱大门,远远对着白眉比出大拇指,他身后跟着巨汉,骷髅怪,神枪手,都面带笑容。
“还得是咱老大啊,关键时刻,硬是顶得住。”
“这些年白老大在东海上的威名,能止小儿夜啼,岂是开玩笑的。”
“……”
白眉摆手,“少扯没用的,没这么简单,咱们这艘破船,除了一些排枪,近乎零防御?
咱不过是用往日凶名暂时镇住织田家的兔崽子,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艘鼓浪号,二十年前我上去过。排水量一千三百吨,载员两百人,配两门克伯105毫米主炮,6门哈奇斯47毫米速射炮,4门哈奇斯37毫米五管机关炮,三具450毫米鱼雷发射管。
8座锅炉,2台立式蒸汽机,最大航速22节。
现在即便是退役了,上面许多军事装备拆除了,但主炮还在,速射炮还在,只要看到这些装备,老鼠的胆子也能化成老虎……”
他话音未落,甲板上传来喊声。
白眉等人赶忙奔出驾驶舱,便见吉祥号上空,一只苍鹰在三十余米的高空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