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你还学会颠掉黑白了。”宁景安气急而笑,为了那么一个小白脸,连这种下伎俩都用上了,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母亲,你看,三哥还在凶我。”宁初抱着江氏的胳膊,反瞪了回去。反正她现在有人撑腰。
江氏也不是吃素的,察觉到事情的异样了,抬手拍了拍宁初的手背,“你三哥不是那般不讲理的人。”
她的儿子她知道,绝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一个人的。
江氏斟酌着用词,问道,“景安,你抓的人什么人?可是有问题?”
宁景安点头。
宁初当即反驳道,“母亲,阿元不是坏人,他是被家里人虐待了,无处可去才留下来的。”
“阿元?我怎么不记得你府中有这样一位婢女?”江氏脸色沉了一下,对于女儿院落的大小事宜,江氏素来亲力亲为,所以很清楚她院子里有什么人伺候着。
“不、不是...”宁初被问住了,她潜意识知道若江氏知道她收留的是个男子,会更为生气的。
江氏见宁初说得含糊不清,转头看向了宁景安,“景安,你来说。”
一道视线落在宁景安身上,他抬眸看去,是宁初水汪汪乞求的眼色。
宁景安叹了口气,安抚地看着江氏,“母亲,这事儿子会处理好的,您别担心了。”
江氏在这兄妹二人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打消了追问的念头,她叮嘱着宁景安道,“初初性子纯善,容易被人蒙骗,你这个做哥哥的得多费些心,看着她点。”
“儿子知道了。”
江氏又道,“对她别太凶了,你好好说,她是能明白的。”江氏到底不忍责备女儿,自从三年前宁初大病一场,从鬼门关里活了过来后,江氏总是对她硬不起心肠来。
“母亲放心,儿子心里有数。”宁景安顺着话应承着。
江氏抬手摸了摸身侧的宁初,循循劝导道,“初初,你三哥素来疼你,不会无缘无故抓你院子里的人的。”
宁初低声地认着错,“女儿知错了。”
“知错了就好。”江氏温柔地拨弄了下宁初的发丝,轻声道,“你们兄妹二人有话好好说,母亲就不留下来了。”
宁初撇了眼暗地里龇牙的宁景安,心颤了下,连忙扶着江氏道,“女儿送你。”
话刚落下,后劲脖落下只大掌,擒住了宁初的脖子,令她不能前进半分。
宁景安笑得和煦,“母亲您慢走,儿子和妹妹再说说话,就不送您了。”
“几步路,不用送。”江氏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人,笑容中充满了欣慰。
宁初看着江氏渐行渐远的背影,小脑袋垂了下去,满脸的丧气。
宁景安阴森森地笑了一声,“刚才告状不是很起劲儿吗?现在知道怕了。”
“三哥,我错了。”宁初态度十分诚恳,一张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心头却懊恼不已,是她嘀咕了宁景安的狡猾以及江氏对他的信任,以致于出师未捷身先死。
“三、三公子,小姐手上的伤还没好呢?您下手轻些。”角落里一道弱弱的声音在求着情。
原来是跟随江氏一道来的又灵,此刻正哭丧着一张脸。
宁初看着害怕但还是勇敢挺身而出的又灵,既愧疚又感动着。
“又灵。”
“小姐。”
主仆二人热泪相望,一副生死相依的作态。
宁景安揉了揉太阳穴,朝着一侧的飞柏道,“把人带下去问话。”
“是公子。”飞柏大掌一抓,又灵像只小鹌鹑般被带走了。
“三哥,不管又灵的事情。”
宁景安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嗤笑道,“还有心思管别人呢!”
宁景安说罢松开了手,抬脚进了正厅里。
宁初耷拉着小脑袋进来时,宁景安已经漫不经心地喝起了茶。
“三哥。”宁初小声地唤了句。
“自己交代吧。”
宁初挣扎一番后,终于看清了事实,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一番。
“阿元是我在街上认识的,当时他起像个可怜巴巴的流浪犬,饿急了就抢了我刚买的糕点...”
宁景安越听下去,打量宁初的目光就越奇怪。
“后来我在花房里见到他满身是伤,还发着高烧,怕出了人命就把人留了下来,之后的事情三哥也知道了。”宁初隐去了教人识字的事情,他总觉得若是三哥知道了这事,阿元怕是没机会走出宁府了。
“宁初,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宁景安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他、他看起来很可怜,受着伤、发着烧还饿着肚子...”宁初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只化作了一句认错,“三哥,我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