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我以为我能改变的。”宁初眼底萦绕着淡淡地忧伤,指尖轻轻地划着杯沿,嘴角带着丝淡淡的自嘲,“和尚,你说的对,不能强求,可惜...我明白得有些晚了。”
“阿弥陀佛。”主持捏着佛珠,低声吟诵着。
宁初举起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释然地道,“和尚,再送我一程吧。”
主持手中的动作戈然而止,眼帘上撩,平静无波地看着宁初,“施主想好了吗?”
宁初淡淡地回望过去,“我等你。”
主持缓缓起身,朝着宁初行了佛礼,“老衲告退。”
“小姐,主持走了,您要不要休息一下。”又晴担忧地看着宁初,小心地询问着。
宁初抬头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那么地耀眼夺目。
苍穹本该悬挂在天空上,是她妄想了。
“有晴,准备笔墨,我想写封信。”
宁初苍白的脸色莫名透着丝红润,又晴看得心惊肉跳,“是小姐。”又晴朝着又玉看了眼,随后到案桌前墨砚备纸,又玉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又晴道,“小姐,纸膜备好的了。”她扶着宁初小心地移到了案桌前。
宁初提笔之际,手指不住的微颤,落笔艰难。
又晴看得心酸不已,忍着泪水道,“小姐,奴婢来为您书写吧。”
“不用了。”宁初做得端正,颤颤巍巍地落笔,“我的过错得我自己来弥补。”
短短数十字,宁初写得艰难,一笔一划都像是在违背是世界的意愿,强行而为,随着落笔的字越多,她脸上的血色消退得越快。
又晴看着眼前的一幕,泪眼婆娑地劝阻着,“小姐,别写了,别再写了。”
“噗”一口鲜血吐在了纸张上,安康二字未成行。
又晴一把扶住宁初,惊惧地喊着人,“小姐、小姐,咱们不写了,不要写了。”
宁初推开又晴,一意孤行地紧握毛笔,低喃着将最后一个字写完,笔杆从她手中滑落。
宁初看着纸张上面的字,缓缓露出了笑意,她吃力地将书写好的信递给又晴,脸上恍惚又释然,“又晴,这是我给他的...最后的弥补,你帮我跟他说…别恨我。”
又晴抓住纸张,看着上面数十字,泣不成声,“ 徽观三年,战乱平,灾祸歇,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燕国蒸蒸日上,繁荣昌盛。
镇军大将军进封为护国公,仕途平坦,深得帝恩,儿女成才,子孙丰盈,儿孙满堂,晚年顺遂安康。”
“小姐。”又晴看着缓缓合上双眼的宁初,惊慌失措地哭着,“您醒醒,别吓奴婢。”
伴随着糟乱的声音,宁初的思绪一点点被剥离了。
恍惚间,一阵刺痛传来,宁初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对上江氏等人的视线,宁初平静地道,“我好像闻到了花香了。”
宁淮安轻声地说道,“院子里的桃花开了,十里芬芳。”
“那一定是极美的,大哥我想去看看。”宁初柔和地往向宁淮安。
江氏捂着嘴埋在了宁致远怀里,压制着哭腔。
“那就让你大哥陪你去看看吧。”宁致远出声了,眼底透着无可奈何的叹息和悲伤。
宁淮安抚着宁初的脸颊,轻声地应允了,“大哥带你去。”
宁初虚弱下伸出了双手环抱着宁宁淮安的颈脖,由着他抱起走向了桃林。
阵阵芬芳袭来,宁初迟钝地抬起了头,伸手去接着飘落的花瓣,“真美!”
“初初,大哥给你折花来赏。”宁淮安欲起身,宁初轻轻地拉着他的衣袖摇了摇头,“不用了,就让它们自由自在开着吧。”
看着满园的桃花,宁初觉得眼帘越来越沉了,她忍着疲倦感看向了宁淮安,“大哥,你有遗憾吗?”对季姐姐,你遗憾吗?宁初终究是怯弱了,没敢问出口。
宁淮安低头看着她的双眼,慎重其事地摇头,“没有!初初,无论是什么事什么样的结果,都是大哥自己选的,与旁人无关。”
宁初嘴角扯了扯,眼角却无端地湿润了起来,“大哥,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宁初,你没错,你没错。”宁淮安揽住了宁初,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低声道,“初初,你永远是大哥的小妹。”
宁初抬起最后一丝的力气,拔下了头上的木簪递了过去,“大哥帮我还给他吧。”
“再等等,初初,再等等,他很快就来了。”宁淮安心底涌上了强烈的不安,他握紧宁初递过来的手,小声地哀求着,“初初,再等等好吗?”
“不等了。”宁初靠在宁淮安里,视线落在桃花上,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桃花夭夭,妁妁其华;之子于归,宜家宜室...”
微风拂过,玉手垂落,簪子从中脱落。
宁淮安看着掉落在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