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矣的脊梁一下子弯了下去。
“放开我,放开我。”许逸挣扎声音在走廊里响起,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着。
平安啪地一声将人推倒了雍国公身前,一脚踹向了许逸的膝盖 ,呵斥道,“跪下。”
许逸狼疮地跪在了雍国公面前,一张干净无暇的脸猛地抬起,对上了雍国公那双锐利的眼睛。
许逸脸色苍白地往后仰,双眼闪烁不明,“国、国公爷!”
许攸扑了上前捶打着许逸,恨铁不成钢地喝道,“你究竟做了什么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父、父亲。”许逸呆愣间挨了好几个耳光,整个人都被打蒙了。
平安上前拦住了许攸,冷声道,“许总管,主子在这里,自会审个清楚,您老还是安心坐着吧。”说罢将人按在了椅子上。
许攸粗喘着气,看着瑟瑟发抖的许逸,难堪地撇过了脸。
沉默许久的傅昌德面无表情地看着许逸,“下在茶里的毒药哪来的?”
“我、我不知道。”许逸刚张了口,平安就大声呵斥道,“主子面前,还敢撒谎。”
许逸犟着脖子,面红耳赤地嚷嚷着,“这事跟我没关系我怎么会知道,安护卫,别以为你是国公爷跟前的护卫就可以血口喷人,你一言不发地将我拘来,非得说是我下的毒,你是何居心?”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平安冷冷笑道,“我自是有的是证据让你说实话。”
平安从怀里掏出了一叠纸张递给雍国公,“主子,这是聚财庄庄头的供词,里面还有许逸养在外面女人的供词,零零散散的共七八个人,他们都可以证明许逸贪财好赌,在聚财庄里输了不下十万两白银。
而这些赌债前不久许逸就还清了,且还有余钱在北三街买下了座两进的宅子安置外室,除此之外,属下还从那外室的宅子里搜出了许多金银珠宝,这些都远非许逸所能有的。”
说罢,平安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纸包裹的药粉递给雍国公,“这也是从那宅子里搜出来的毒药,与老国公和表公子所中的毒死一致的,属下已经找梁院令核实过了。”
“你、你...”许逸满脸骇色地看着平安手中的那包药粉,“这不可能,我明明已经丢了怎么会还有,你撒谎...”
“丢了。”雍国公接过那药粉,眉眼里满含冰霜,“呵!”
许逸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嘴角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平安道,“你那外室欲要拿捏你,所以藏了些毒药起来,也幸好她藏了起来,否则我也没那么快就确认是你。”
“贱人。”许逸眼角抽搐地骂道,双拳紧握着,满心满眼的不甘心。
“为什么要这么做,老国公对我们一家有大恩啊,你这个畜生。”许攸猩红着双眼狠狠地咂了过去,嘴里低喃着话,“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哈哈哈...”许逸放肆地大笑了起来,“什么大恩,不过都是些驱下的手段罢了,父亲跟着他们傅家勤勤恳恳多少年了,到头来又得了什么。”
许逸疯癫地朝着许攸怒吼着,“我都说了没钱我会死的,会死的,可你还是不肯救我,不肯找老国公拿钱。既然你不肯救我,那我只能自救了,我只是不想死而已,我有什么错?”
“不知悔改。”许攸满眼失望地看着许逸,“你害死老国公还毫无悔意,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畜生。”
“这不是我的错,我没想杀他。”许逸看着满脸失望的许攸,又撞进了雍国公冰冷的双眸,突然就清醒了过来,他爬着抱住了许攸的腿,痛哭流涕道,“父亲,我没想杀人,他们说这只是让人无力的药,我、我只是想要点钱而已。”
“他们?他们是谁?”雍国公问道。
许逸慌忙地接着话,“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就突然出现了,给了我一大笔钱,一开始只是询问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后来才慢慢地让我留意雍国公府主子们的行踪。直到三天前,他们突然给了一大笔银子给我,让我把药下到了老国公的吃食里。”
“下到老国公的吃食里,那为何连表公子也一并下毒了?”这话明显前后有矛盾,平安追问着。
许逸支支吾吾道,“老国公的吃食有人专门看守着,没办法下手,那天下药也是零时起意的,所以都下了。”
这话听得平安火冒三丈,拳头紧握。
雍国公道,“他们是多少人,都有些什么特征,你们是怎么接头的?”
许逸道,“有时候是男的,有时候是女的,看起来谈吐不凡,每次我缺钱的时候他们就会出现。”
雍国公吩咐着平安,“把人待下去,好好审清楚。”
“是主子。”
许逸慌张地道,“我都说,我知道的都说,国公爷,你别杀我。”
平安一把将人捂住了嘴,拖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