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这坎坷的重逢。
“嗯。”宁初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语着,无声的回应着。
顾文渊数日来的惆怅在这一刻得到了安抚,眉眼舒张开了,脸庞上多了几分岁月静好。
时光匆匆,转眼间到了荣伯府嫡女的及笄宴,宁初一大早随着江氏来到了荣伯府贺喜。
从来客中,肉眼可见到荣伯府的落败,往来的宾客中,三品以上的夫人仅只宁家,其余者皆是管家或下人送来了贺礼。
当家夫人亲自上门的,无不是上一代的旧交,就是不明就里攀附者。
江氏偏头看着笑意不减的常氏,心头微微叹了口气,拉着宁初上前见礼,“容夫人,恭喜。”
“宁夫人来了。”常氏亲昵的拉着江氏寒暄着,目光又落在宁初身上,“宁小姐出落得越发落落大方了。”
“你谬赞了。”既然宁家有意与之做姻亲,江氏态度上自然也不会冷淡,笑意连连道,“今儿个是令媛的大好日子,簪礼者请的是哪位贵客?”
闲话家常可是交好之人才会提及的,常氏感受到江氏的示好,欣然接话,“是越候家的夫人,她与我是旧年故交。”
“侯夫人身份贵重,由她簪礼是再适合不过了。”江氏略满意地点着她,到底是未来的儿媳,她也盼着容大姑娘的及笄礼办得热闹些。
江氏道,“听初初说,容小姐请了她做赞者,这不...早早的就央求着我带她过来了,容夫人若是不忙,不若先带我们到容小姐处。”
“不忙不忙。”常氏受宠若惊地看向江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她似乎隐约察觉到了江氏的用意,故意更是慎重地对待这母女二人了。
“难得你有空亲自来贺,今儿说什么我也要亲自陪着你的,只盼到时你得嫌我烦了。”常氏打趣着话。
江氏顺势接话,“那感情好,你这东道主就好好陪着,看我烦不烦?”说罢两人心意相通的笑了起来。这一刻的她们显得那么的亲密无间。
若非宁初目睹了这一切,都要以为她们本就是交好的闺中密友。宁初不禁思考着过往的种种,或许她真的一叶障目了。
宁初笑意得益的随着两人进了容映云的闺房。
容映云一身正式的大袖长裙礼服,上面绣着蝴蝶戏花,缭绕周身,栩栩如生。容映云在妆容发簪点翠之下,光彩照人。
容映云见到宁初母女,落落大方行着礼,“映云见过宁夫人。”
“是个端庄有礼的姑娘。”这样的称赞对女子是最好的言语。
江氏从安嬷嬷手中的锦盒里取出一支通透的水湖色质地的玉簪,簪头雕刻着一簇兰花,兰花上停落着一只展翅的蝴蝶,与容映云今日的华服相得映彰。
“这是伯母给你选的及笄礼,簪上看看如何。”江氏抬手亲昵的将玉簪别在了发髻上,没给容映云拒绝的机会。
容映云略显羞涩,偏头看了眼自己母亲,见她朝着自己点头,这才坦然受之。
江氏将母女二人的交流尽收眼底,眼中闪过抹满意之色,进退有度,知书达理,端庄大方,是上佳的宗妇人选。
江氏的笑意更浓了两分,让下人取过镜子端在容映云身前,打趣道,“看看可还喜欢?”
容映云面含秀色,眼波清明,笑着朝江氏致谢,“映云很是喜爱,多谢伯母的贺礼,让您费心了。”
江氏道,“我一见你便觉得亲切,你若是我的女儿,我定珍之重之。”
常氏听了这话,眸光闪了闪,上前打趣道,“我可只这么一个嫡女,如珠如宝的养大,可不能让你摘了桃子。”
江氏笑意连连道,“瞧你那小气样,家有仙姝初长成,门栏三丈尤可窥,你啊,是拦不住的。”
江氏话中透露的意思十分明确,常氏听了心下欢喜,面上却还矜持地没回应。
容映云自幼熟读诗书,接人待物,这三分话中的含义她听得明白,脸颊通红的垂着头,不发一言。
“容姐姐。”宁初上前唤了一声。
“宁妹妹。”容映云伸手拉住了宁初,亲切道,“多谢宁妹妹来做姐姐的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