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锣锣,完全不像个蛮主,反倒是一副市井无赖的架势,弄得燕阳哭笑不得。
更让燕阳烦心的是,那些侍女也一个个围在燕阳身边,或是拉住他的手,或者抱着他的腰,或是别住他的腿,执意劝他留下,蠕动樱唇叽叽喳喳地说个不了。
燕阳颇为无奈,只好顺从这些人的要求。看到锣锣趔趄着走出隧洞,燕阳内心不免五味杂陈。
这个世界,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靠实力说话,没有实力便寸步难行。锣锣身为蛮主,实力爆棚,在方锣界横着走竖着走都没人敢干涉,可是在实力更强的人面前,也只有低三下四的份,寻常的那份豪横踪迹全无。
这样的生存法则,任何时候都不太可能改变。
那些寻日跟从锣锣的侍女,眼见锣锣失势,立时冷落了锣锣,将先前服侍锣锣的那一套招数悉数转移到燕阳身上,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中的世态炎凉,任何人都可能被套进去,而唯有亲历者感受得最真切。
这样的事情,燕阳经历过许多,虽则已经见怪不怪,却仍然不免有些感触。
住在锣锣那奢华的隧洞里,燕阳并未动用那些侍女。侍女们热情爆棚,当然不甘心,但是面对燕阳那冷脸威压,她们又岂敢鲁莽。
翌晨,燕阳将锣锣召来,劈头问道:“你这么着急回皇城,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锣锣稍稍踌躇,随即说道:“禀大人,确有急事。”
“哦,那你赶快说说!”
在燕阳的催问下,锣锣将暗黑白水组织进犯皇城之事和盘托出。
“原来又是邴彪那个混蛋捣乱!”燕阳怒道,“他这是伤疤没好就忘了疼呀。既然如此,那就再让他尝尝疼痛的滋味!”
“大人的意思是”锣锣嗫嚅着问道。
“我陪你去皇城,斩杀邴彪!”燕阳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他而今已经控制了方锣界的两大轮值蛮主锣锣和方方,在最大程度上确保了方锣界不再入侵三千世界,但是只要邴彪存在,那就会有变数,只有把邴彪斩杀了,这个变数才会消除。
此刻,邴彪正龟缩在皇城的某个隐秘角落里,跟几个亲信谋划着下一步的动作。
从黄草夼出逃,狼狈地度过一段艰难岁月之后,他逐渐聚拢起自己那些残余的部下。这些残余势力,黄草夼和各个基地侥幸逃脱的加在一起,已经不足五百人。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力量只落下这些残兵剩将,邴彪心里一直在滴血。
他现在的伤势尚未完全恢复,只是肉体和神魂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神识之中那闭合着的莲花瓣没有任何重新张开的迹象。他知道,自己的伤势迟早会彻底恢复,不过那莲花瓣能否重新张开,他心里却没底。
经过此番重创,他本应销声匿迹一段时间,等到伤势彻底恢复、力量重新发展壮大之后再有所行动。可是,黄草夼的重创加剧了他的执念,让他那复仇之心熊熊燃烧、不可抑制,他恨不得早日手刃仇人以报仇雪恨。
他眼中的仇人,就是燕阳和锣锣。
起初,他以为燕阳也是朝廷的人,可是后来经过辗转打听,他了解到燕阳并不是官方的人,而是一个乡野巫者。而要对付这样四处流窜的乡野巫者,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跟踪寻找,即便找到了,也未必能够对付得了,毕竟他领教过燕阳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神通和手段。
于是,他打算先放过燕阳,将复仇目标对准锣锣。
锣锣的势力乃是方锣界最大的势力,正面抗衡的话,邴彪肯定不是对手。但是,像锣锣这样的势力有一个最大的短板,那就是透明性太强,容易被暗箭所伤。
邴彪很清楚这一点,于是制定了暗箭计划,准备在皇城布设大巫场,先拿下皇宫中的锣锣及其一干重臣。只要擒拿了锣锣这个一方势力的头目,便可通过胁迫手段迫使这一方势力整体归顺。
掌控了这一触角遍地的势力,再利用这一势力的庞大能量对付燕阳这个乡野巫者,那就简单得多了。
邴彪当然知道这是冒险,弄不好自己的身家性命连同残存的暗黑巫者都得搭进去,可是他深谙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一旦成功,其中的收益是十分巨大的。
他天生喜欢折腾,是个冒险家,加之复仇心切,因此甘愿冒这个险。
冒险不是蛮干,计划必须周密。于是,这段时间,他带人潜入皇城之后,命人四处侦探、踩点,选择合适的大巫场布设地点,甚至每个阵脚位置的选定都经过仔细斟酌。
在此期间,偶有个别暗黑巫者不慎暴露,跟官方巫者发生冲突,但是邴彪认为这无伤大雅,因为其他暗黑巫者都在暗处分散隐伏,根本不会被官方巫者轻易发现。
通常情况下,布设覆盖皇宫的大巫场不会费多少事,所以如果打算马上行动,整个皇宫早就被大巫场笼罩起来了。只是邴彪所要对付的最大目标是锣锣,而根据线报,锣锣现在并不在皇城。
因为这样,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