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孩子也当个反王,孩子的孩子还是个反骨仔。
永和十一年,谢轻卿带着襁褓中的孩子,走进北地,将二十万北地军带出苦寒之地。
秦王新得虎狼之师,西北军带着信物来与谢轻卿的孩子联姻,永结秦晋之好。
部下当即有人进言萧疏楼可奉传国玉玺,自立为皇帝。
吵了三日三夜,这事还没下个结论。
“轻卿,想不想当皇后。”萧疏楼逗着摇篮里的孩子,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谢轻卿知道他在问自己传国玉玺的事,打趣道:“不想。”
“梓阳宫,坤宁宫我都去过,住过,不过嘛......
“我倒是想坐一回龙椅。”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趣我。”萧疏楼抬眼看了看谢轻卿。
“林熙萍让我称帝,李御又与他吵起来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目下大大小小的反王数都数不过来,但真要说起来,也不过三路成些气候。”
“若是我,不会在这个时候称帝,只会成为众矢之的,群起而攻之。”
称帝的事,萧疏楼只说了句容后再议,堵住了众人的嘴。
永和十三年,秦王灭三路反王,入主上京城。
谢轻卿手里抱着个暖炉,长长地叹了口气。
萧疏楼要当了皇帝,三妻四妾,她阻止得了萧疏楼,也阻止不了宗室。
她本就是先皇定的太子妃人选,女德女戒熟记于心。
当年萧亦然要纳王氏女为妃的时候,她也不曾这般计较。
“轻卿,天气冷,站在外头作甚。”
萧疏楼牵过她的手,拉着她进门。
手里握着暖炉,指尖还是冷的。
萧疏楼握着她的手,熟门熟路地哈出一股暖气,用了点劲地揉着,将手背揉出一层淡粉才肯罢休。
“明日大典,弘端还小,我就不去了。”谢轻卿抽回了手,支吾道。
“你是皇后,弘端让嬷嬷带就行了。”萧疏楼道,“你若不放心,我让陈四一并去。”
“殿下,林大人求见。”门外突然来人道。
萧疏楼还来不及问出口,只是千叮万嘱谢轻卿明日一定要去。
他第一天当皇帝,总不能传出帝后不合的言论。
谢轻卿还是去了。
身上的袍子,头上的冠,比成婚当日的要重不少。
萧疏楼挽着她的手,一步步走上阶,临了到了皇后的凤椅上,萧疏楼却将她不肯放开她。
“你干什么,该松开了。”谢轻卿的手肘顶了顶他,小声道。
“等一下。”萧疏楼挽着她,又向前走去。
“你不是要坐龙椅吗?”萧疏楼将她送上前去,道。
谢轻卿看着越发逼近的龙椅,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我就说着玩的。”谢轻卿涨红了脸,四处张望道。
“君无戏言。”萧疏楼道。
“不成,不成,我要是坐下去,明天得被史官的笔杆子戳死。”
“还是算了吧。”谢轻卿最后还是退缩了。
萧疏楼半推半就地将她按到龙椅上,道:“众卿家平身。”
众人起身看去,胆子大的人抬头看了看龙椅,面色又惊又怕。
毕竟刚送走了一个荒淫无度的皇帝,现下皇帝又与皇后同坐一席。
“朕初登大典,天下未定,各部事宜全权由皇后负责,另下宝册。”
“凡进京抛妻弃子者,杀无赦。”
是啊,她想要的,萧疏楼总有办法。
皇帝将皇后扶上龙椅,目的是为了严正军纪,堵住一帮大臣的嘴。
萧疏楼是真的将大权直接交给谢轻卿了。
无论是凤印和玉玺都教给谢轻卿,登基大典结束后,又马不停蹄地上了战场。
朝臣们劝不住,都当皇帝了,怎么还用自己去打仗。
谢轻卿没说什么,端着一副盔甲递到萧疏楼跟前。
“有些事,不能不做。”
“只有陛下能做到。”谢轻卿整理好盔缨,递到萧疏楼手上。
“三路反王虽说已经死了,但其他大大小小的匪患不断。”
“只有打得他们服气,认输投降,往后才能过安生日子。”
而现在,只有萧疏楼有这个能力。
“这里的事,殿下不必担心,自有轻卿照顾。”
谢轻卿说的话不无道理。
只是让皇后理政,这天下还没这种先例。
“例子都是人开的。”萧疏楼一句话便定了主意。
只是萧疏楼没想到,往后的几年里,他这个皇帝当的却是“窝囊”。
一缺军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