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条件之下,又想要让兵卒有高爆发的体魄,几乎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
同时兵卒相互对抗,高爆发就意味着短耐力,而兵卒又同样不可能像是将领一样拥有护卫,可以在爆发之后退回到护卫圈中回气恢复。兵卒必须时时刻刻顶在第一线上,直至下一批的兵卒来接替自己,但是很有可能在下一波兵卒顶上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在战场上的消耗,自然就大。
高顺在得到了骠骑制式装备之后,在拥有了较强的兵卒自身防护力的基础上,改变了原本的方式,从追求高爆发变成了强调高技巧和高耐力,使得高顺的当下的兵卒,显得更坚韧,持久力更强。
要短一些,还是要长一点,似乎所有男人都懂要怎么选。
高顺正准备继续带着兵卒向前的时候,却听到了在那些色目人之中有人高呼着什么,然后对方阵线便是慢慢的后撤,脱离了接触。
高顺没有追上去,反而是下令让兵卒散开一些。
自己追出去,队形会散乱不说,并且对方还有一排骑兵压阵,未必能讨得多少便宜。
反过来,对方若是想要利用骑兵冲击自己阵列,散兵线并不是太惧怕对方数量不多的骑兵,肯定也会控制不住冲进了河中。
同时自己的上下游的人马也快绕过来了,只要稍微在拖延片刻,对方必然就难逃包围。
只不过,在高顺对面的塔克萨,并没有想要和高顺死战的意思,他只是来掂量一下汉军的分量,见不能顺利的啃下去,也就很自然的不可能和高顺血拼到底。
见到高顺没有中计,而自己这一方又很快就会陷入对方的包围,塔克萨啧了一声,一方面对于汉军的强悍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另外一方面则是有些恼怒马休竟然没有来支援自己,浑然忘记了之前是他自己高傲的表示汉军不算是什么,见高顺等人严阵以待,丝毫不乱,便是咬了咬牙,呼喝一声,留下七八具的尸首,带着队列退去。
高顺的目光也有些凝重。
在战场上,谁都喜欢对手冲动一些,稍微撩拨一下就能自己跳进坑里。
高顺原先就是步卒为主,后来是跟着吕布归了斐潜之后才有充足的战马,所以他的手下兵卒,不仅是要面对步卒作战,也要对付骑兵冲击,所以高顺其实还有些希望对方是个菜鸟,或是个容易上头的将领,觉得骑兵对上步卒就一定会有优势,然后不管不顾的发动冲锋……
来人,收整队列。高顺下达了命令,也没有去追赶对方。
高顺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那到了那些尸首边上,然后看了看那些和汉人有着鲜明区别的中亚人种模样,然后又捡起了一顶尖角头盔,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
分量不轻。
内衬是麻布,外面是牛皮,还有一圈金属,像是青铜。
在青铜上面似乎还有篆刻的什么文字,亦或是花纹。
高顺认不出来。
扒一套下来。高顺指了指那具尸首,然后转头问自家的手下,有人受伤了没有?伤亡如何?
将军,张老实像是不行了!不远处有一名兵卒喊道。
高顺急急走了过去,看到在张老实躺在地上,左大腿内侧上有个大豁口,鲜血往外直喷,有人在边上往伤口处倒金创粉,但是很快就被鲜血冲开,根本停不下来,还有人在一旁死劲按都按不住,手上地上身上全都是血。
将……将军……王老实脸色苍白,见到了高顺,勉力扯了扯嘴角,当年我……从死人堆……爬,爬……没想到……这点……将军,我……没给你,没,没丢脸吧……
这个按伤口没用!快扎住腿!绑带呢?!高顺急叫道,金创包呢?再拿一个来!用绷带扎住腿根!
一旁的兵卒连忙递过来了一个新的金创包,高顺才刚扯开,张老实已经断了气。
几个兵卒又是摇,又是喊,可是张老实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默默的死去了。
张老实是高顺这一方,唯一的一名伤者,也是唯一的一名死者。
张老实!张老实!一旁的兵卒摇着张老实,哭喊着,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高顺,怎么就死了?为什么,将军,为什么就这么一个口子……这么一个小口子……
张老实是老兵了,当年跟着东奔西走,历经战阵,却没想到死在了这样的一次小摩擦之中,死在了这样一个并不算是太大的伤口之下。
高顺默默的站了起来。
人的身上,充满了各种缺陷,在进化道路上就像是半途而废一样,亦或是龟兔赛跑之中在路边的大树之下睡觉的那只兔子,甚至连普通植物都比不上,就更不用说赶上病毒细菌的进化速度了。
骠骑制式配备的金创包,能挽救很多兵卒的性命,但也不是万能的。
高顺也没想到这样一个跟着他一路的老兵,会在这么一个小地方,死去。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都是军兵,死在沙场之上,没什么好哭的。给他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