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典碰上丁零人的时候,在长安的斐潜,却在针对于汉代女官进行相关的调整和安排。
在骠骑将军府的节堂之中,除了斐潜和作陪的庞统荀攸之外,林林总总的坐了十来位的女子,形成了少见的阴盛阳衰的局面,各种香粉、胭脂和香囊的气息在节堂内交错,似乎让这个原本是肃穆和威严的场所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斐潜微微环视,看到以蔡琰、王英、甄宓、辛宪英等人为首女官,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想要建立起一套合格的女官制度,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知道不容易,才要更努力。
这个女官制度,并非是斐潜头脑一热拍脑瓜子兴起的事项,也不仅仅是只有斐潜一個人才想过要使用女性这一般部分的能力和智慧,来搭建出整个的政治体系的。
早在上古时期,就已经有人在不断的尝试。
那些人当中,就包括周公。
正式场合之下,这些仕女都还是很矜持的,问一句才说一句,完全不像是几百只的鸭子聚会。
斐潜微笑着,展现着一个骠骑大将军的风度,在会议的一开始,和这些仕女寒暄一些家常,就像是对待其他普通的士子一样。
问生活,谈读书,还聊最近在忙一些什么,有没有去青龙寺等等……
这使得那些略有些紧张的仕女也渐渐的放松了一些情绪,不至于那么战战兢兢。
这些仕女大多数都是长安河东左近的士族之女,都有读过书,而且都不算是太差。之前因为没有合适的机会,使得她们相比较其他士子而言,似乎沉寂了一段时间,但是现在,也到了恰当的时候。
青龙寺大论,就像是后世的某些高峰论坛一样,当然,不是那种搞笑的论坛,而是真正智慧的碰撞和理论的研讨。
有了理论的基础,才有实践的方向。
否则很多东西,光拍个脑袋想出来,根本不考虑后续结果,那么原本的善意的投喂,有可能就变成了投毒。
还是那句老话,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而身为领导者,如果光想到好事……
呵呵。
在后世之中,某些极端的女拳主义者,动不动就说是封建遗毒,各种压迫,似乎在华夏封建王朝漫长的岁月里面,女性就只能是窝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朝堂似乎是完全隔绝的……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从上古开始,其实妇女就广泛的参与了国家政务。比如妇好,根据甲骨文的记载,她不仅是商王武丁的王后,同时还是一名能征善战的女将军,甚至还是主持国家祭祀大典的女祭司。
到了周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比较正规的女官制度,并且在《周礼》中记载的女性官职,并不都是属于王的嫔妾,也不仅仅是掌握后宫部分工作权力,还有相当一部分的女官,比如女史等,都是有明确的职务和职责,和嫔妃是完全不同的两条线。
秦朝统一之前,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战争当中,这就导致了华夏渐渐的形成了男主外女主内的格局,或者叫做『男战女耕』。在外的男性征战沙场,血染黄沙马革裹尸,在内的女性抚养孤儿,照顾父母。毕竟在冷兵器时代,不是所有女性都是妇好或是花木兰,这种由先天特性决定的分工,甚至在后世和平年代之中,在部分边缘的山区少数民族之内,依旧可见,虽然他们已经不用征战了。
因此虽然说秦朝没有扩大周朝的女官制度,甚至在很长时间没有女官的名目,让人误以为秦朝不设女官,但是实际上秦朝太后的强悍,以及相关职权的延伸,却一直持续到了汉代。
战事的频繁,再加上医疗科技等技术的匮乏,使得上至君王将军,下至黎明百姓,伤亡都是很大,甚至很有可能在青壮年就直接死亡,也正是因为如此,『太后听政制度』从秦到汉才变成了一种众人默认的治理国家的策略。
只可惜权柄这种东西的诱惑力太过于庞大,即便是在后世有了高学历,拥有一定知识的某些官僚,依旧会公认表示自己就能代表某机关,甚至忘了某机关之前应该还有『人民』二字,就更不用说在秦汉之时的太后团伙了。为了保证自己的权柄,太后与外戚的团伙废黜皇帝,勾结大臣,把持朝政,以至于到了汉代中后期,太后外戚制度开始走向极端,也开始盛极而衰,渐渐被人所厌恶和提防。
同样也走向极端,导致盛极而衰的,是唐朝女官制度。
唐朝是女官地位的最高峰。
至少斐潜是这么认为的。
唐朝女官制度大体上承袭隋代制度,并加之补充完善。唐代女官除要负责常规的宫内事务管理和参与国家祭祀典礼之外,有时还会被皇帝派以其他事务,如充当皇帝使者前往慰问、吊祭等,其职责相较隋代更加清晰和广泛。武则天女皇的出现,也鼓励了女性的参政,这期间女性参政之多、影响之大在整个华夏的王朝之中也是十分少见的。
元宋期间么,或许是因为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