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徐晃和魏延二人究竟能不能理解斐潜的整体布局,对于基础建设这个方面事项能不能理解,轰轰烈烈的基础建设的前置工程已经开始在推动了,就比如魏延押送回来的大批战俘,并不会被简单的杀死,也不会被毫无价值的囚禁,而是基本上都送进了劳工营。
劳工营内,大概有三类的劳动力。
一是周边的贫苦无产者。
不仅是有失去了土地的农夫,也有周边游牧的牧人,这些人因为天灾人祸失去了原本的生产资料,与其给其他人为奴,还不如到薪资更高的斐潜这里来劳作。
第二类的就是战俘。
像这一次,就补充了大量从川蜀和汉中带出来的战俘,和之前那些陇右陇西的羌人一起,成为廉价的劳动力,然后为大汉的基础建设事业添砖加瓦。
在东汉年间,这些羌人氐人,是一支颇为强大的力量,翻开这些地方的地方志,往往都成为了这些县城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自汉恒帝开始,似乎这些地方就没有哪一年是比较平静的,动不动就有当地的土著爆发骚乱,乃至于叛乱,冲突非常的激烈。。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汉王朝对于这些羌人和氐人的防备,成为了当地官吏的重要任务,进而变成了一味的打压,汉人也一直没能深入羌人和氐人的中心腹地,直至骠骑将军斐潜的出现。
或许很多士族子弟会觉得奇怪,同样是地方太守,为什么之前那些汉王朝派遣的太守和斐潜派遣的贾诩,就会形成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其实很简单,一个从头到尾只想着尽快捞钱,然后赶快跑路的地方官吏,怎么可能为了这个地方做出什么贡献,又怎么可能管理好这一片的地域?
这些曾经在这些土地上贪腐的官吏,正在被逐渐的抓捕,追查,清除,付出相应的代价,不仅是他自己,还会连累到他们的家人。
罪责轻的,或许只是一时糊涂,次数不多的,在缴纳了三倍到五倍的罚金,以几近于倾家荡产重新开始他们的生活,而那些贪腐成性,数额重大的,就不仅仅是倾家荡产,亦或是自杀身亡就可以免罪了,即便是本人死了,其家人也要承担连带的责任。
这些人员,成为了劳工营之中另外一类的劳动力,当然也是警示,或者说这些人的存在意义并非是真的做出多少价值来弥补之前的罪责,而是提供一个告诫和震慑的效用……
这种『连带』效用,就使得贪腐的成本一下子高昂了许多,也使得许多官吏不由得会考虑一下是否值得,毕竟自杀都很痛苦了,连自杀都不能解决问题,还要连累家人,甚至是族人,那就问题大了。否则像是后世那种,专门开设的牢房,小单间住着,大锅饭吃着,前半生夜夜笙歌,什么没玩过,什么没吃过,然后身体三高,差点都得什么心血管病糖尿病了,而后半生刚好可以改过来,生活规律,早睡早起,清心寡欲清粥小菜,说不得反而活得更长久,还可以参加些特别访谈特殊讲座出些书什么的。前面享受,后面享命,美啊。这是警示么?是励志罢?
至于那些普通的羌人和氐人,则是相对应的好了很多。倒不是这些羌人和氐人的战俘生活条件会比那些贪腐的官吏家属要好,而是这些羌人和氐人更能适应繁重的劳作,这些羌人氐人即便是部落头人也往往是亲身参与劳动的,并且有的还有一些技巧,比如懂一点木匠,或是知晓一些驯养牲畜的门道,而那些贪腐的官吏家属往往除了舞文弄墨之外一窍不通。
在劳作营当中,往往是工匠单独会被抽出来成为一个队,负责修理制作劳动工具,而其他人则是属于彻头彻尾的苦力。尤其是在《贪渎律》之下,这些贪腐的官吏家属三代之内不得担任任何管理性的职务,即便是劳工里面的计工分这种不入流的职位也不能担任,这些贪腐官吏的家属就失去了最后的一根稻草。
尤其是当这些新上任的大汉地方官吏会看见之前那些重大贪腐官吏的家属在服从劳役,看着那些笨拙的模样,然后从白皙的胖子一点点变黑廋的时候,也看到了许多贪官的家属受不了劳苦而同样选择自杀的下场,全家死绝的结果,使得这些新上任的官吏在心中刻下一个及其深的印迹,比在衙门内部挂人皮都管用。
真的要冒着全家死绝的风险去贪腐么?
有时候多想一次,结果可能就不同。
在斐潜治下,当《贪渎律》被一板一眼执行下来之后,看着这些劳工营内的第三类的劳动力,许多官吏不免心中就会掂量一下。
若是在之前,一些官吏还可以将『做官』这个技能来要挟斐潜,但是随着越来越多,越来越细的事项被直尹院记录下来,成为了参考的例子,就像是工厂里面的操作规范。毕竟要培养一个工人其实并不难,而产出一个工匠才会有难度。
而大多数的中低层的官吏,根本谈不上『工匠』,只是在官场上的『工人』而已,这些人当中,是有一部分人并没有太多的想法,能混就混,能过一天就算一天,呆板的行为,能推就推能拖就拖,能够一天摸鱼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