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永远都是在变动当中的。
像是华夏某个阶段,上阵的武将竟然要按照后方的文官勾勒出来的出阵图来布阵作战,并且还有督军在一旁监视,如果胆敢有违抗后方的出阵图的,就算是打胜仗了,也一定要重重的治罪,以免得将来有其他的将领会有样学样。
若是依照出阵图打输了?这怎么可能?在后方运筹帷幄料事如神的文官怎么可能给一份会打输的出阵图,定然是前线指挥的武将指挥不当,出现了什么纰漏才导致的,跟出阵图无关。计划永远都是赶不上变化的,所谓料敌千里的猪哥,也不过是罗老先生的自我替代而已。
刘备原本也计划着要龟缩一阵,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对于刘备来说,一直被动的防御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一直处于挨打的局面之下,士气是怎么样都不会高昂起来的……
征西将军斐潜虽然没有直接攻击川中,但是因为对于人拉拢,导致了刘备出现了一些被动的局面,别的不说,单单熟悉川中山路这一条,就很有可能会让征西将军斐潜找到大量的带路党。
狗被逼急了都跳墙,何况是刘备?
于是乎,此时此刻,刘备就站在了县的城墙之上,看着城外的两座军寨。
县,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之内,已经是从一个普通的民众县城,变成了庞大的军用要塞。
城墙虽然来不及再往高处建筑了,但是围绕城墙的壕沟,却可以继续向下深挖。两侧的军寨也是如此,昔日突袭庞羲的痕迹已经消失不见,就连原本县之内残余的部分民众如今也是纷纷逃亡,只剩下了一部分的征调民夫,日复一日的继续挖壕沟,打木桩,运泥土,麻木且毫无生气……
刘备看了一眼,并没有多少关注这些民夫的死活,便将目光重新落到了两侧军寨之中,说道:“二弟,这两个军寨……由谁主事?”
“左营且让平儿统领,右营则是周校尉……”关羽沉声说道,“左营之内,多有东州兵卒,右营之内则多为川蜀招募兵卒……”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且让刘军侯先入右营吧……”
关羽思索了片刻,也点了点头说道:“右营,嗯,倒也不错……只是此策……刘军侯愿意么?”
像这样的计策,执行计划的人,多半就是九死一生,所以若不是自愿的,强迫的还真没有什么效果。
“刘隶刘经国身怀忠义,乃慷慨之士也……”刘备微微笑了笑,笑容之中透着一种苦涩,“征西兵锋强横,入川之中少有败绩,士气高昂,若不用计挫之,恐怕是……纵然此策不成,亦可离间征西与川蜀、人之心,令其相互提防……无论如何,都要破了征西金牛之计!”
关羽抚了抚长髯,沉默半响,轻轻的叹息一声:“如此一来,只是苦了刘军侯……”
刘备亦是长长的叹息一声,沉默不语。
是夜,县右营骤发叛乱,火光喧嚣之中,军侯刘隶带着一批兵卒破寨门而出,北向投往征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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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汉。
城外十里。
号角声中,低沉的呜咽声音,似乎就已经震动了这一方的天地。
斐潜排众而出,看向了远远而来的刘隶等人。
跟着刘隶而来的兵卒,带着一些敬畏,带着一点不安,看着不远处的三色旗帜,看着那位已经被传得有些神秘色彩得征西将军斐潜。
川蜀兵卒和雍并人马,确实相差太多了。
雍州并州之地,原本都是些武勇好斗得男儿,再加上陇右和并北多半间杂着胡人,因此这些地方的兵卒,多半也骑得劣马开得弓,民风也相对比较彪悍一些,一旦归入军伍之中,多半都会成为好兵卒,而反观川蜀之兵,在体格上就相差了许多,这种劣势一直持续到了冷兵器结束,直至热兵器得时代才有所改观,甚至转变。
因为在热兵器时代,大大减少了肉搏的重要性,并且若是山地运动作战的过程中,身躯较小较为消瘦的,所需热量也就相对较少,若是在处于长期半饥饿环境下的,反倒比那些高大的北方汉子更能适应疲劳,更少消耗,川蜀兵卒表现反超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么,在冷兵器时代,依旧是体格为王,就像是华夏虽然四面都有一些蛮夷,但是最大的威胁永远来自于北面,就可以证明一些事情了。
刘隶所带来的这些川蜀兵卒,夹杂着一些川中募集的人兵卒,几乎是第一次见到了如此强悍的北地兵卒,见到了披坚持锐的雍并人马,顿时都有些骚动,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刘隶大步向前,拜倒在地:“拜见征西将军!今刘备刘玄德于川中无道,迫害忠良,掠夺地方,吾等不堪其苦,特此来投!”
斐潜铠甲看起来显得有些深沉暗淡,不过那是因为在战场之上的一种伪装。斐潜毕竟不能像是温侯吕布一般的凭借着自身的武勇,顶着一公里之外都能看见的骚包颜色和毫无防御能力只有更骚包的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