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露出侧翼的破绽。
两个人的想法都不能说错,但是整个方案的基础是错误的,也就意味着过程计划得再好,结果注定依旧是错误的。
指挥百人,千人和指挥上万人,这并非一个数量级别上面简单的相加和改变,而是一个巨大的难度台阶,人数的增加不仅仅是战力的增加,更是指挥系统难度的几何倍数的增长,一千人的队伍,或许几个大嗓门的兵卒吼上几声,便可以传递到位了,但是近万甚至上万之后,想要做出调度,就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呼厨泉先行撤离,留下了杨俊,就算所有人都是不离不弃,集结了重新再回来,这一去一回要多长的时间,杨俊的阵列又能支撑多少时辰?
再看杨俊统帅的步卒,虽然人数众多,整体的数量甚至接近了斐潜人马的两倍,但是斐潜很清楚的就能分辨得出其中一半左右的数量是民夫和辅兵,正在杨俊号令之下毫无头绪的乱窜
杨俊毕竟不是正经厮杀出来的统帅,只是一个临时的,理论经验大于实际经验的三流将领,应付平常战斗还没有表现出弊端,在当下紧急情形之中,水桶上最短的一块板终于是彻底暴露了出来。
虽然说一字长蛇阵,方阵,圆阵,这三种阵型是最为基础的阵列结构,但是那是对于经过训练的正卒来说的,民夫能分得清前后左右就已经是相当不错了,还能指望这些民夫懂得理解杨俊当下要变成圆阵当中的各项进退调度?
更何况当下的变阵不仅仅是前进和后退,而是要进行复杂的内外走位,经过训练的普通兵卒多少还可以按照号令在行进变换位置,但是那些民夫在紧张之下,就耳边的大吼都未必能听到,还谈什么有序变换?
左右两翼的征西骑兵不约而同的分出了一小部分对逃走的匈奴骑兵进行追赶,这一部分的兵力在追赶一定距离之后就会分散开,成为网状的战场斥候,而另外大部分骑兵则是在赵云和甘风的统帅之下,开始将目标对准了中间的杨俊步卒战阵。
斐潜统领着剩下的三分之一的骑兵,也开始从土坡之上开始向前推进。
杨俊中军用来传令的旗号疯狂的挥舞着,基层军官企图用大嗓门控制和指挥兵卒的走向,但是收效甚微,杨俊兵卒依旧还有相当多的人茫然失措,有的不知道应该向左还是向右,有的甚至和另外一队撞到了一起,相互推搡着谁也动不了
眼见征西骑兵越来越近,杨俊兵卒便越发的慌乱,大喊大叫的声音,到处奔走的兵卒,就像是沸腾的米粥,腾出无数的泡沫,将原本还算是镇定的锅盖都一同推开!
斐潜甚至能够看见杨俊军阵当中那些毫无作战经验的民夫在杨俊越来越急促的号令之下,在兵锋越来越逼近的过程当中,终于是有人开始崩溃了,紧张和恐惧携手吞噬了仅存的理智和行动力,使得这些民夫或者是开始嚎叫着逃窜,或者是呆立在原地哭泣,或者是紧紧的抓住身侧其他的人,就像是抓住了溺水之中最后的一根木头!
完全崩坏的民夫冲撞了杨俊正卒的阵列,就像是在阵列当中由内而外的爆破一般,临战变阵导致的混乱,终于无法控制,蔓延全军,纵然杨俊的手下亲卫扯着脖子拼命控制,也是如同杯水车薪,没有多少作用。
一将无能,累及三军!
纵然人数多过斐潜兵力又能如何?
战阵当中,有序的老兵对上无序的新兵,多数都可以一打三,一对五,甚至还有一对十的,更不用说现在是杨俊混乱不堪的步卒方阵对上携势而来的征西斐潜的骑兵!
当赵云和甘风统帅着骑兵,就像是两把锋锐的战刀恶狠狠的砍在了软塔塔宛如面团一样的杨俊步卒战阵之中,杨俊战阵无可救药的崩坏不可避免的发生了,越来越多的人放弃了对抗,只想着逃命,只想着比别人逃得更快一些,更远一点!
用势如破竹已经不怎么恰当了,因为赵云和甘风砍进在杨俊步卒阵列当中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受到多少阻力,就轻易的犁出了一条深深的血沟,转眼之间就将杨俊阵列彻底分割成为了三份!
“向前!突击!”
趁他病,自然要他命,斐潜见到终于有自己这个战六渣表现的机会了,便不失时机的指挥着手中的骑兵,给杨俊混乱的步卒战阵盖上了棺材板,顺便再钉上几颗钉子
哭吧,叫吧,然后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