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兖州治所昌邑之内尚且残留些许的新年欢快的气息完全被一匹突如其来的驿马一扫而空。
驿马狂奔入昌邑,马背之上疲惫不堪的驿卒刚刚到了驿站,就体力不支直接翻身落马摔倒在地。
驿站的兵卒见状连忙上前,见是传递的军报,便不敢丝毫怠慢,连忙将紧急的军情送往了昌邑的兖州刺史刘岱的府衙。
兖州刺史刘岱拍案而起,大惊失色:“蛾贼从何处而来?!”
王禀报道:“据兵报上来看,似乎从青州而来……”
青州黄巾贼不知道为何,忽然越境,竟然连下了几个乡村小县,途径的一些小型坞堡也不幸被攻陷,顿时兖州地域之上狼烟四起。
任城相居然死于乱贼之中,任城周边陷入了黄巾贼的手中。
局势一下子就极其恶劣了起来。
刘岱背着手,在厅中就像是火烧了屁股一样转了两圈,然后说道:“今兖州有难,令曹东郡领兵平贼!”
王说道:“听闻曹东郡已经发兵了……”
刘岱一愣,忽然抚掌笑道:“哦,好好,曹东郡此役若胜,自当表其功绩也!”
王沉默了一下,然后有些无奈的继续讲道:“……曹东郡非往东来……而是领兵西去……”
刘岱刚刚显露出来的笑容逐渐凝固了,然后阴沉着脸说道:“西去?欲何为之?”
王说道:“说是为了保境安民,维护东郡春耕,防御黑山贼兵。”说凑巧吧也真凑巧,说有意吧也似乎也有一些苗头,反正王对于曹操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调兵往西,将刘岱抛下不理,不知道为何,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安。
刘岱瞪着一双三角眼,抖动着胡子,随后说道:“令济北相鲍允诚调兵来此!”
王拱手领命而去。
刘岱又背着手,转了两圈,忽然愤愤的一拍桌案。
曹操这个家伙,下令调其去泰山,竟然以未得袁车骑之令拒绝了,原本刘岱心中就老大不开心了,但是现在只能是先顾眼前,将这一波青州黄巾贼击退之后,再去找曹操新旧账一起算!
这一次绝对不能放过曹操!就算是因此得罪了袁绍袁车骑也也是在所不惜!
否则如此下去,各地太守有此先例之后不再将自己这个兖州刺史放在眼里,那他这个兖州刺史还当个什么劲?!
“此等先例,绝不可开!”
“此等先例,绝不可开!”
而在此时,另外的一个州刺史,并州刺史杨瓒也说出了同样的话语。
和刘岱不同的是,杨瓒是刚刚上任的刺史,并州的许多人还是在观望当中,看看这个新来的家伙究竟能从口袋里面掏出几把刷子……
杨瓒将营寨扎在了壶关之北,立在大帐之前,望着不远处的壶关,阴沉着脸。
太原应为一直以来都没有遭受到什么比较严重的兵灾,就算是胡人南下,也多是走吕梁山的另一侧,往三辅的方向而去,少有钻到太行山和吕梁山的夹缝当中来,所以太原的人口还算是比较的安逸稳定。
正是因为如此,杨瓒在太原在温家的鼎力支持之下,也就用了一两月的功夫,就拉扯出五六千人的部队,兵械什么的也是一应俱全,看起来似乎像那么一回事。
并州风土,崇尚武勇,因此太原的这些兵卒虽然其中有一部分是新募集的,但是也有一些是温家以及太原其他家族的私兵,这些私兵平常也是多有训练,因此杨瓒的大营之内的兵卒也并非是一无是处。
但是要用这些兵去攻伐壶关,这就未免有些太过于莽撞了。
可是如果不攻打,又怎样能让壶关的这个贾衢屈服呢?
这个壶关,就像是一只拦路虎,如果不能将其收拾干净,杨瓒知道,自己的并州刺史也就算是当到了尽头……
此时贾衢也在立在壶关城头,往杨瓒营地内看去,只见大营之内,旗帜飘扬,寨墙矗立,哨塔高耸,气度倒也是不凡。
“这是要做城下之约的架势啊……”贾衢小声自言自语的说道。
当时杨瓒赶到壶关之后,便趾高气昂的命令贾衢交出上党太守印绶,但是当即就被贾衢给怼回去了。
杨瓒当时怒不可遏,但是却没有多大的办法,因为当时壶关之上贾衢手中有兵,而杨瓒自己则是就那么几十个护卫,所以杨瓒也就忍了一口气,默不作声的先北上去了太原……
但是现在状况就不太一样了,自从杨瓒从太原转了一圈回来之后,杨瓒的军事势力就大增了。现在杨瓒在大营内的兵力数量上已经超过了壶关之中的贾衢,而且壶关是防御南边多于防御北面,北面的壶关城墙不管是从高度还是从厚度来说,都比南边城墙逊色太多,因此现在这个局面,对于贾衢来说,多少也有一些棘手。
刺史和太守对峙这种事情,看起来荒唐,但是在汉代似乎也经算是常见。
壶关上下,虽然城外扎了杨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