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秋呵斥一声,身上泛起一股属于上位者的威严。
然而,杨冬却早已对这种所谓上位者的威严,产生了免疫。
威严再强又如何?能强的过女帝么?
小爷连帝王都敢干,还会害怕你区区一个首辅?
只见杨冬皮笑肉不笑,目光扫过林春秋的位置。
“首辅大人此言差矣,这朝堂畜生都能上来,我杨冬为何上不得?”
此言一出,在场的大臣们,脸上不禁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如此宏大的朝堂上,何来畜生?
林春秋神色一怔,冷冷的说道:
“腌臜阉人,休要在朝堂上满口胡言!这里是什么地方,难不成你不清楚么?”
“我当然清楚了!”
杨冬冷笑着,继续道:
“林首辅可曾听过壁虎?”
林春秋闻言,表情微怔,他实在是不明白,杨冬到底想说什么。
杨冬却是自顾自继续道:
“所谓壁虎,其最大的特点便是遇到危险时,断尾逃生。”
“如此行径,岂不是与首辅大人很像么?”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群臣皆是一片哗然。
就连龙椅上的女帝,握着龙椅的手腕都不由一紧。
将堂堂大周首辅,比作壁虎一类的畜生。
杨冬啊杨冬,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可为何,朕的心里,居然如此畅快呢?
女帝未曾开口,群臣们却是一片瞠目结舌。
朝堂之上,区区一个阉人竟然将一朝首辅比作了壁虎!
此子年纪不大,胆子当真是不小呐!
一时之间,不少大臣的目光,全都望向了林春秋的方向。
可林春秋却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倒是他的忠心狗腿子,兵部侍郎李墨率先忍不住,从群臣中愤然起身。
“混账东西!你不过一个阉人,竟然敢开口侮辱首辅大人!”
“来人,将这小子拖出去砍了!”
李墨一声令下,大殿外的侍卫们,却纹丝不动。
开什么玩笑,陛下都没有发话呢,你区区一个兵部侍郎,装什么大头蒜!
林春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轻咳一声,淡淡道:
“李大人,莫要动怒。不过是一阉人,没根的玩意儿,何必在意?”
说完,他朝着女帝躬身作揖道:
“陛下,我大周朝堂之上,何时允许区区一位阉人大放厥词了?”
“依老臣所见,陛下还是应当立刻将这阉人驱逐出去,不然群臣恐生嫌隙。陛下以为呢?”
女帝眉头微蹙,她如何听不出,林春秋言语中的威胁呢!
“小冬子他……”
女帝正要开口,杨冬却再也忍不住了。
他冷笑一声,开口道:
“林首辅啊,我是真佩服你!”
“面对后金你唯唯诺诺,倒是面对小爷的时候,你倒是学会重拳出击了!”
“你这么厉害,当初在幽州的时候,为何不直接将后金的骑兵驱逐出去?”
此言一出,向来保持平静的林春秋,眉宇间也不禁闪过一丝恼火。
“放肆!你区区一阉人,何曾知晓幽州情况之复杂?”
杨冬对此嗤之以鼻,继续道:
“行,那咱们不说幽州,就说说现在。”
他说着,目光望向以完颜月为首的后金使团。
“首辅大人,你贵为文官之首,莫不是连一首咏梅诗都作不出么?”
“如此没文化,你还有什么脸当这个首辅!”
“你放肆!”
林春秋怒吼一声,怒骂冲冠。
多少年了,他已经忘了上次在朝堂上发火是何时。
可如今的林春秋,无论如何压抑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
区区一个阉人,此刻竟然在朝堂上,公然讽刺挖苦自己!
这一刻,他甚至想出动手下的杀手,给这个叫杨冬的阉人,来一个透心凉!
但理智告诉他,此刻仍需忍耐。
他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逐渐恢复平静。
“完颜公主诗作天成,老朽自愧不如。”
“本首辅以为,完颜公主的诗作,乃是诸位公认的佳作。诸位以为呢?”
林春秋这番话一说出来,整个朝堂上瞬间哑然无声。
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摆明了告诉杨冬,自己作不出,其他大臣一样作不出。
你要是作出来了,那就是与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