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渠道……”
殷易那边还是不好理解季东来的销售渠道，在对方看来，烤鸭是一个专属的东西。
“这个你别管，我说电子商务，您能理解么？关键时刻这东西我都能卖到国外去，保证让您的鸭子销售出去就行。不好吃不行哈，我口味比较叼。”
“殷总，你知道在国外我们都吃什么吗？一袋榨菜到那边我们吃三顿甜嘴巴舌的，见到一袋中国的方便面就是过年，我把烤鸭卖过去，每个中国人自己至少留下十只。思维改变一下了，殷总，有时间和我们出去见识一下吧，这世界变了。”
望着殷易，季东来充分理解了为什么很多农民企业家，或者说第一代富人最后都沦为时代的尘埃。
思维僵化，赚钱完全靠的是机会收益，运气来了发财，运气走了别说发财，守住都困难。
“季总，咳咳，那啥，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说了您别生气哈……”
季东来把所有东西都讲清楚了，殷易那边也明白了，但是有一个问题，对方一直堵在嗓子眼，季东来示意对方继续。
“您帮我做生意，您图什么？咱们是商人，说白了，咱们从来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情，你不说明白了，我真的不敢和您合作，总感觉前面有什么东西等着我呢。请您原谅我的小人之心，这些年我实在是被骗怕了，请您理解。”
殷易那边说着冲着季东来尴尬的拱拱手，季东来这次笑了，看看殷易手指点了点，暗道简直了。
“你认识胡丽娟么？”
季东来十分平静的一句话出口，殷易整个人愣住了，就跟石化了一样，好半天对方才合拢嘴巴。
“她是您的……”
“我的女朋友，未来的妻子！”
季东来说着嘴角仍旧挂着笑容，殷易那边拍拍大腿，不轻不重的给自己的嘴上扇了一下。
“季总，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您的爱人。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敢这么做是不是，那啥我这批鸭子养完了立马就把鸭棚这些东西都拆了。下挖乡不是要一马岭么，给它，胡县长的事情以后咱们个顶个都支持。”
“季总，您绝对放心兄弟，我那些鸭苗都扔到外面去喂狗……”
季东来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的格局再不打开那就是猪油蒙了心了，殷易一个劲的道歉。
“嗨，不知者不怪。殷总，我有个地方，你第一批做个实验，在首都东北方向，那边是一个老兵的村庄。我给村里找了几个项目，还是有闲置人口。”
“你看能不能抽空到垭口村去看看，教教那边的人养鸭子，在深山里面，人都很淳朴。种地收不了几两米，如果养鸭子，收入应该能提高不少。”
“毕竟bj烤鸭世界都出名，加上您的手艺，当地人也就富裕起来了。另外我在首都那边有个酒城，晚上的时候给他们弄个烤鸭啥的也是挺好的事情，您说呢……”
要的就是对方的这个态度，大家都往一起谈，事情就好办。
季东来这么说，殷易的心一下子就开朗了。
首都，一千多万人口的大城市。京津冀多少人口？百分之一人口一年吃一只鸭子，自己的全年产量都出来了。
在哪里做生意最重要的都是引路人，和季东来交往能够北上，能把货物卖出国，光是这一条就足够了，更何况能帮自己解套。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季东来张罗，殷易反客为主，招呼服务员上菜，五粮液上了三瓶，光是小钢炮殷易就喝了五个。
这顿饭殷易喝的酩酊大醉，回去的时候脸上都挂着笑容。
“什么？殷易去拆棚子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天后，胡丽娟正在上海和家里人聚餐，忽然接到了县里手下的电话，弄得胡丽娟半天没反应过来。
“是的，殷易说了，以后您有什么事情只要给他一个电话，他立马就办。我们也感觉奇怪，现在铲车和挖掘机都进去了，殷易只保留了原厂的一些东西，山里的鸭棚都已经拆完了。”
“县高官和乡里的干部都去了，胡县长，您是不是也早点赶回来呀，县里记者都来了。”
秘书那边单手压着电话，望着现场记者采访县里领导，内心深处各种焦急。
胡丽娟为了这件事跑前跑后，废了多少双鞋，现在殷易的工作终于做通了，领导这边过来摘果子，下属也气愤地不行。
“好，你看住现场，我明天中午就到，你和殷易说一声。”
短暂的慌乱后，胡丽娟迅速冷静下来，招呼杨雪帮忙自己收拾东西，火速多赶回县里。
胡丽娟太了解县里一这帮人了。
真的回去晚了，胡丽娟担心下一年自己又换地方了。
“殷总，咱们县电视台想要采访您……”
拆除现场的记者把话筒对准了殷易，此时殷易看着自己辛苦建设起来的鸭棚，脸上满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