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长久的沉默在众人看起来就十分的不解了,甚至有人出言嘲讽道:“五小姐怕不是觉得自己的礼物难以见人,所以才犹豫不决。”
“即使是粗鄙不堪,那也应该拿出来让大家评判一番,若只是五小姐自谦呢。”
“对啊,还真想看看五小姐准备的是什么东西。”
大家的议论声令苏玉婉红了脸,她恶狠狠的瞪了桑榆一眼,真是能给她丢人显眼,早就提点过她,今日一定要谨言慎行,一定要把之前给苏家留下的坏印象给洗刷了,没想到啊,竟然还是出了岔子。
楚珺宁听着大家耳边大家的议论,连忙站到了桑榆的旁边,小声的问道:“桑桑,怎么了?是不是礼物出问题了?”
见楚珺宁过去了,楚瑾曜眯了眯眼,而后吊儿郎当的道:“五妹妹,就算是礼物有损,想必外祖母也不会怪罪你,毕竟你是有心的,只不过是下人保管不利罢了。”
此时,桑榆才有反应,她回头看着楚瑾曜,突然就露出了一个略带嘲讽的笑,而后递给了楚珺宁一个安抚的眼神,落落大方的走上去,笑着道:“劳外祖母久等了。”
立刻就有婢女把东西接了过去,而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礼盒,一时之间满座的吸气声此起彼伏,都恨不得自己在此刻消失了一般。
只见礼盒中原本应该躺着一尊洁白无瑕的玉佛,此时只剩下了一堆碎片,结合之前五小姐和苏老太君的渊源,再加上五小姐最近的变化,很难不让人想象这是人为的原因。
苏玉婉也是这样想的,她气的脸色铁青,恶狠狠的道:“桑榆,你这是做什么,今天是你外祖母的寿宴,都要及笄的人了,还分不了轻重吗?”
“五小姐真是胆大啊,礼物呈上来的时候难道就不自己检查一遍吗?”
“检查什么啊,说不定就是她故意为之。”
“怎么可能,搅黄了寿宴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听着大家议论纷纷的声音,楚珺宁十分的着急,连忙向众人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东西是我和桑桑一起去买的,也是我和桑桑一起亲手包的,是绝对不会出问题,除非有人故意为之。”
楚珺宁这句话意在说明这件事情是人为的陷害,而不是桑榆这个小辈出于那些莫须有的原因故意毁了外祖母的寿宴,她希望能解释清楚,不让桑榆蒙受不白之冤。
这种解释当然是很苍白无力,毕竟其中的缘由只有她们二人才知道,又怎知不是为了侯府的脸面选择了包庇。
见楚珺宁还在不停的解释,楚瑾曜走上前把她拉到了身后,而后冲着桑榆道:“你在家里肆意妄为我不管你,但是今日之事若是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可就别怪我家法伺候。”
没想到楚瑾曜又开始之前的作态了,楚珺宁在他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的道:“三哥,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你都忘记了吗?”
楚瑾曜充耳不闻,只是用一种看好戏的眼光看着桑榆,今日之事他倒要看看楚桑榆会怎么收场,大庭广众之下,若是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怕是这京城中的口诛笔伐她小小的人儿可是承受不来。
虽然说他答应了宁宁,但是总要把心中的这口恶气给出了才行,不然他才不会和一个心思恶毒的女人和解。
桑榆赏了楚瑾曜一个白痴的眼神,而后走上前,看着满盒的碎片,摇了摇头,叹息的道:“唉,真是可惜了这等美玉,还未得到大家的赞赏,就先得到了大家的惋惜。”
她这等作态让苏玉婉看在眼里,梗在心里,今天把桑榆带出来就是她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真是把她的脸都丢光了。
看着桑榆那副玩笑的模样,苏玉婉快气死了,怒气冲冲的道:’桑榆,你还不给我滚下去,还要站在这里丢脸到几时。“
桑榆挑挑眉,笑意盈盈的道:“既然母亲等着急了,那我请大家看一看真正的寿礼。”
说完桑榆缓步上前,而后把装着碎片的内胆取了下来,在盒子底部静静躺着的正是原本要送出去的那一尊玉佛,通体雪白,上等的美玉雕刻而成,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惊天的大反转简直是让众人十分懵逼,桑榆没管大家的反应,而是上前一步献上寿礼,满脸喜气的道:“多亏了老太君福泽深厚,昨夜我做了一个怪梦,梦见呈上的寿礼竟然是残缺的,我瞬间惊醒了,为了万无一失,我提前准备了一个仿品,以备不时之需,现在看来,果不其然,求老太君和母亲为我做主啊,若不是我机敏,今日岂不是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这翻天覆地的变故简直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眼看着桑榆就再次沦为了大家的笑柄,没想到她还能逆风翻盘,绝地求生,简直令人大开眼界。
寿礼完好无损,在场的众人谁不是身经百战,顿时就明白了其中的缘故,老太君也不好插手侯府的家务事,只好打着哈哈:“桑桑这几年长进了许多,今日的寿礼深得我心,还请大家看了这么一出好戏,也算是尽了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