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卡时就已经走出了第一步,现在只能一条道走到黑。陈沉对他的表现相当满意,略微思索后,他开口回答道:“让他们撤出景栋,以后别在蒲北活动。”“这不可能吧?”何邦雄疑惑地继续问道:“是不是要点装备什么的更可靠,他们怎么可能因为几具尸体就撤出蒲北,你们能掀桌子,他们也不是不能的。”“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好啊”“这当然不可能。”陈沉回答道:“事实上,我们朝他们要什么东西他们都不会给的。”“我们双方现在是对峙状态,你见过两军对峙,还没开打,一方就开始纳贡求和的吗?”“都得谈,但谁也不可能谈出结果。”“我要的,仅仅是这个谈的过程而已——尸体是一个由头,就像装在试管里的洗衣粉,没有人真的在意它里面是什么,但大家至少都要谈一谈。”“明白了,拖延时间。”何邦雄恍然道。“没错,拖延时间,让我把该做的都做了,他们也可以继续准备。”“等到大家都觉得时机成熟了,谈判桌一收,直接开打。”“好,那我去帮你拖住!老弟,你放心准备。”何邦雄坚决地说道:“你放心,我把景栋围得死死的,他们想要过去,也没那么容易。”“那就辛苦了!”寒暄了几句,电话啪地挂断。陈沉长舒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事情到了这一步,未来的趋势其实已经相当清晰了。暗影兵团也不想立刻就开打,因为他们知道,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其实是不足以对抗东风兵团的。再加上他们刚刚加强的教练组被灭队,作为联系克钦重要据点的邦隆分部被摧毁,情报网络断线了一大片,这支佣兵团的实力已经降低到了谷底。如果盲目动手,只能是把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那一点家底全部扔进水里。只有谈,只有借着谈的机会去换来“等待”的时间。等到mpri那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始大规模向蒲北增加人手的时候,时机就成熟了一时之间,局势变得微妙起来。潜伏在蒲北的两头猛虎都在磨砺着爪牙,他们的视线都在紧紧盯着对方,时不时发出几声警告的嘶吼,你死我活的战斗一触即发。——但,到底什么时候会打起来呢?也许,这是一个谁都没办法下定论的问题。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用最短的时间,把自己的爪牙磨利.邦隆分部的问题得到了妥善地处理,陈沉也没有多耗费心思,而是抓紧时间去睡了一觉。等他起来地时候,白狗已经按照他的指示把冰柜买回来、把尸体藏在冰柜里了。这玩意儿是重要筹码,短时间内还真没办法简单处理掉看着塞得满满当当的冰柜,陈沉忍不住摇头问道:“你就不能多买几个冰柜吗?非要往一个里塞?”白狗无辜地摊了摊手,回答道:“一个就够了啊,那么大。多了还浪费电.对了,这玩意儿真的要摆在家里吗?也太恶心人了吧.”“那能怎么办?往边境上丢几具白人尸体、和往边境上丢一捧骨灰,效果是完全不同的。”“或者这样吧,咱们把尸体运到勐浪禅寺去-——偷偷运过去,让住持给我们藏好了。”“没问题。”白狗立刻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毕竟,但从藏尸这个角度来说,勐浪禅寺确实是一个很难被怀疑的地方最后的收尾工作完成,而很快,陈沉也收到了何邦雄那边的反馈。暗影兵团确实没有同意陈沉提出的条件,甚至连“用装备换尸体”的可能性都没有提出来。他们坚持的,仍然是“报销路费、另外再加一点符合规则的补偿”。陈沉对他们所提出的方案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怒,在电话里借何邦雄的口怒斥暗影兵团不识好歹、毫无人性、肆无忌惮。并且,他还威胁称,如果问题得不到妥善解决,东风兵团将不得不采用最激烈的手段,请暗影兵团认清形势,勿谓言之不预。同样的,暗影兵团也指责东风兵团罔顾国际规则,无视基本人权,没有人道主义精神,行为乖张,充满霸权主义色彩,必将受到整个蒲北所有有识之士的谴责。嘴炮就这样打起来了,作为战争的前奏而言,这样的互相攻击或多或少显得有些儿戏。但,只有真正身处其中的双方才知道,这些看似可笑的对话背后,到底隐藏着多么凶险的危机.“接下来呢?我们需要做什么?”白狗开口问道。陈沉皱着眉头犹豫了片刻,随后回答道:“其实我真的很想要一段安稳发展的时间,但‘安稳’这种东西,在整个蒲北,实在是显得有点太过奢侈了。”“我们得去孟洋,把公司的问题解决。”“同样,我必须去完成跟鲍晓梅的约定,因为那是我们能在他们的庇护下建立起商路、把公司发展壮大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