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忱音又气又好笑,这人怎么比自己还紧张。
等了半晌,他还是没有动作,云忱音无奈道:“你若还想做个木头,倒也也不必在我这当木头。”
那只景策“刷”的侧身,一双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
云忱音被他这么一搞,反倒不紧张了。
她歪了歪头,头上的流苏随着波动,好似拨动了景策的心弦。
景策咽了咽口水。
云忱音轻轻勾唇,红色的胭脂似乎透着妖冶的馨香。
景策又咽了咽口水。
“我要洗漱了。”
景策一懵。
云忱音点了点他的脑袋:“哪有不洗漱就歇息的,今日一天都出汗了,脂粉也要卸掉。”
“哦哦,好。”
“傻子。”
趁着云忱音洗漱的时候,景策急忙叫人给自己也备上洗澡水,刷刷两下就把自己捯饬好了。
等云忱音回来的时候,景策穿着里衣,披散着头发坐在床边。
看样子等了好一会了。
云忱音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幅模样。
没有了白日一本正经的装束,此时的他显得有些柔和。
白色里衣贴在他的身上,隐约有线条显现。
云忱音越过他,钻进被窝。
景策傻眼:“阿、阿音……”
床上的女子忍不住笑出声来,颇有一些调戏他的意味,她拍了拍被子:“进来呀。”
景策挥手,所有的烛火瞬间熄灭。在光的余晖中,他窸窸窣窣的也上了床,只是这掀被子的动作着实有些心急了。
黑暗中,呼吸声逐渐加重,他靠了过去。
“恩……等一下。”
“怎、怎么了?”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给我交代?”
景策愣住,他仔细想了想,好像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没说。
可再一想,好像又有非常多的事情没说,他也不知云忱音说的是哪一件。
沉默……
还是沉默……
云忱音忽然背过身,娇哼一声。
景策赶紧抱住她:“能不能给点提示?”
云忱音不理他。
“娘子……拜托了……”
云忱音嘴角忍不住翘起,她清了清嗓子:“玉佩,那枚玉佩。”
据说景家的嫡系子弟每人都有一枚玉佩,且只有一枚。
景衔青的那枚她亲自摔碎的,可她后来却见到对方腰间仍然带着那枚玉佩。
只能说明她摔碎的那一枚,并不是景衔青的,那能是谁的呢?
景策拥住她的双臂微微收紧:“是我,当初救你的是我。”
云忱音心中一颤,她翻过身,缩进他的怀中:“为什么不说?”
景策默了一瞬:“不敢说,怕你难过。”
当初她为报恩才嫁给景衔青冲喜。
她认错了人,把自己整个人都搭了进去。景策不敢相信,她知道真相会有多么难过。
再者木已成舟,再戳穿这些于事无补,只会让增加她的心理负担,她本就过得不开心,这会让她更难过。
不如不说。
“那只有你……”云忱音带了点哭音,“那只有你一个人担了这委屈……”
景策低头吻下她的眼泪。
“为你,我不委屈。”
“那我去边疆遇险的那一次呢?”
“也是我。”
云忱音捧着他的脸,所有的言语都化作一个深深的吻。
“阿策,谢谢你。”她喘着气:“今晚,是我的谢礼。”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