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这根藤条细长柔韧,打在云忱音的后背,未伤到衣料,衣裳下的皮肤却火辣辣的疼。

她吃痛叫了一声,控制不住的向前扑去,两只手生生撑在地上,她才没有狼狈倒地。

景夫人攥着藤条,冷静下来非但未觉过于用力,反而冷哼一声:“不知尊卑,且让你长长教训!你既做了我景府儿媳,自然要遵守我景府家规。这第一条记好了:切不可目无尊长,牢记长幼尊卑!顶嘴这种事情,我不想再看到你犯第二次!”

云忱音痛到牙齿打架,她咬住下嘴唇,以免痛到□□。

又听到景夫人这句话,猛地抬头,目光冷冷清明,透着寒意。

这目光骇的景夫人不禁攥紧了手中的藤条,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再次举起,就要朝她抽去!

然而这一次,一只素手半路截住藤条,云忱音缓缓站起,手一用力将藤条抢了过来,面目表情的就这么看着景夫人。

景夫人踉跄后退了半步。

“你、你反了你!”

云忱音一字一句的说:“并未,儿媳不敢。”

景夫人望着她攥住藤条的小手,因为刚才她徒手接住,此时手心滴滴答答落着血液,她本身比景夫人高半个头,此时眼睑低垂,似俯视般看着景夫人。

景夫人咽了咽口水,眼前女子这一身反骨模样,让她想起了十年前,衔青的模样。

那时衔青才七岁,有阵子甜食吃太多,牙齿有点问题,所以她下令收了府里所有的甜食,直到有一日衔青闹着吃雪犁糕,她没给。

但上元节这天,景策丢了,衔青回来之后哭闹不止,她多番安抚询问之下,才得知竟然是戚嬷嬷撺掇衔青,让景策带着他去七街巷吃雪犁糕,然后……景策就丢了。

景夫人自知自己头脑简单,她只能隐约觉得此事不对劲,担忧自家孩子被牵连,对衔青三令五申让他不要告诉旁人。

可这孩子一根筋,硬要将这事报给老太爷老夫人,期盼能够早日寻回景策。

可、可那戚嬷嬷,本就是老夫人身边多年的老嬷嬷啊!

听说当时还有一女孩也丢了,是当朝公主萧绫!

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她心神剧颤,惶惶不可度日,那可是当朝公主,圣上的心尖宝贝,若是此事查出和她的衔青有牵连,或者、或者说和景府有牵连,她不敢想象以后的事情。

于是她将衔青关在她院子,不让衔青踏出院子半步,每日规训劝诫,希望衔青能够将此事忘记,埋藏心里。

可是这孩子不知随了谁,就是不听她的话。

气急之下,她拿着藤条,一下又一下抽在孩子身上,抽的满身是血,抽的她心里也在滴血,这孩子还在坚持要上报,他不明白母亲为何要阻拦他,他只知道夫子对他的教诲:“君子磊落,襟怀坦白。”

她实在没法,作势若是他坚持要将这事捅出,她便自尽当场,衔青这才作罢。

只是再后来,她便再也没见过衔青反骨的一面了。

这云忱音倔强反抗的劲,和当年的衔青简直一模一样,竟让景夫人恍惚一瞬。

“作为儿媳,我挨了这一抽,全了这尊卑之礼,我认了。但这第二抽,即便我不曾嫁入景府,没有这景少夫人的身份,只是一位平凡百姓,我也不认!”

“我没错!”

云忱音每字每句说的掷地有声,她站的笔直,亦如她当初入府时任人打量的模样,一点没变。

景夫人只觉得胸口发疼,面前的人需仰视方可看清神情——她苍白的小嘴紧抿,小脸肃然,不卑不亢,目光沉稳有力,似千斤重担,压在景夫人的身上。

景夫人一时大脑空白,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你、你、你……”

云忱音此时同样大脑空白,她说的这些话都是凭心而道,根本没有思考,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强硬,恐怕会引起婆婆不满,只是她转而思索一番,并不后悔。

若这次她不强硬起来,恐怕日后就会在景府落得个好欺负的形象,下次若有同样的事情,只怕都不会知会她一声,直接就给她定罪了。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外面的下人禀报老夫人来了。

景夫人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许是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还如何是好了,毕竟云忱音不是她儿子,她当年能以自尽为要挟迫使景衔青放弃坚持,但云忱音只是她儿媳,说白了不过是相处不多的陌生人罢了,面对云忱音的反抗与坚持,她又能如何呢?

“这是怎么了?还动起家法来了。”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是老夫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景夫人见到她如同见到救兵,心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张嘴就向老夫人告状,云忱音听得心里一沉,没想到老夫人听完之后摇了摇头,反倒站在云忱音这边,对景夫人训戒道:“忱音说的对,再怎么样我们景府的少夫人怎可向一个婢女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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