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话没说完,王志一把将那银子推了回来:“徐兄弟莫不是担心我没银子了?”
徐守光连忙摆手,只是还没解释,就听王志又说道:“不瞒徐兄弟,昨夜那邢捕头在与府尹大人表功时有带上王某一嘴,府尹大人听闻大悦,便立马聘我做了那衙门里众捕快的教头,下个月便可以领到俸禄了!”王志边说着,边拿着酒壶将两个酒杯斟满。
“哟,那好啊,恭喜王教头了!”徐守光听罢,便也不再坚持,把银子又收了回去。
“哪里,哪里,这一切多亏了徐兄弟你了,大恩不敢忘,王某先饮此杯,日后徐兄弟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随时说,王某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王志说罢,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徐守光也赶忙将自己杯中酒喝完,而后,王志便又将两个酒杯斟满。斟满酒后,他用手指摩挲着酒杯边缘,却没有喝,只是叹了口气:“王某好酒,可自打出了那件事之后,直到今日之前,我再也没有沾过一滴酒,只是因为当初若不是因为我好酒,便能早些回家,说不定我儿子...”王志说到这里便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忍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徐守光见王志这般,便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一阵子后,王志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接着一口将杯中酒饮尽,而后说道:“这酒虽好,可消磨人的意志,过了今日,王某也绝不再碰酒。王某既然受聘做了这江陵府捕快的教头,便必然将这帮捕快调教好,让他们能多为百姓除害申冤!”
“好,就冲你这句话,徐某佩服!”徐守光也跟着一口喝光了杯中酒。
而后,二人的话匣子像是被打开了,一通觥筹交错之后,二人都喝得有些醉意了。王志这醉了之后,便又想到自己的儿子,于是便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与徐守光絮叨起来。
原来自打这虎姑婆回了王志旧宅,将他儿子尸体吃了个干净后,王志便整日都在寻那虎姑婆的下落,就这样浑浑噩噩过去了几年,王志早已不是当年那副模样,他苍老了许多。一日,他在街巷中游走,却忽然间听见一妇人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十分耳熟,他赶忙寻声找去,拐过一个巷子口,他便瞧见了一个妇人正在跟一婆子说话。那婆子嘴角边有颗大痦子,是本地小有名气的媒婆胡婆子,而那妇人,长得眉清目秀的,王志看得心中不禁一颤,没错!这妇人便是害死自己儿子的那王姑娘,或者说便是那吃人的虎姑婆!
王志忙躲回墙后,他仔细听着那二人的对话,知晓了这王姑娘要胡婆子带自己去跟那老杨见一面,也知道了老杨家有一儿一女。过了一阵子后,那胡婆子便乐呵地向着老杨家去了,王姑娘也一转身,进了一条巷子中。
王志赶忙跟了上去,可才一进那巷子,便瞧见那王姑娘正站在巷子中,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老杨心中顿时咯噔吓了一跳,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假装路过,从那王姑娘身边走了过去。或许是这些年他变化太大了,那王姑娘显然没认出他来,王姑娘瞧了一阵后,也没察觉出什么异常,便自顾自走了。
此时王志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直到那王姑娘走出了巷子,他这才长舒一口气。不过他很快便想起方才那王姑娘与胡婆子之间所说。他思索了许久,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找去了杨家,因为这或许是他报仇的唯一机会了。
也正巧老杨此时正准备将那家中闲置的西厢房租出去补贴点家用,于是王志便租下了其中一个隔间,准备伺机行动。
过了几天,这王姑娘便加入了杨家,成为了杨嫂。她还是没有认出王志来,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租客而已。
王志在杨家住着,默默监视着那虎姑婆的一举一动。有好几次,王志都想动手,可这虎姑婆的警惕性极高,王志寻不到好机会,便只得作罢。不过,那虎姑婆也有好几次想对两个娃儿下手,王志都假装路过,让她不得不收起爪子。
终于,在前夜,那虎姑婆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冒险将杨宝儿带到院子中,刨开肚子吃起内脏来,等到王志发现时,已然来不及了。王志捏紧了拳头,从窗子的缝隙中观察着虎姑婆,无论如何,今夜他都要除了这个祸害。正当王志准备动手时,从窗户的缝隙,他看见东厢房有一个小小的人影从屋里推开了门,是那个小丫头招娣!
不过好在此时虎姑婆正专心啃食着杨宝儿的内脏,全然没发现身后的招娣。招娣也看见了这恐怖的一幕,赶忙回了屋子,将门关了起来。可这关门声太大,显然是惊动了那虎姑婆,虎姑婆当即放下杨宝儿的尸体,一步一步向大门那边走去。眼见虎姑婆趴在屋子门上向里面瞧,下一刻便会将那小丫头给抓出来,王志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或许他儿子当年也面临这同样的情景。
想到这里,王志也不再多想,他果断将那坏掉的窗户打开,而后猛然关上,发出声响。果然,那虎姑婆听见声响后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那招娣也就此躲过一劫。不过,此时虎姑婆也已然走到了西厢房外。
虎姑婆先是来到晁千代隔间的窗下,她从窗户缝隙中朝里望了望,见晁千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