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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班主一看徐守光这般,明摆着眼前这小子不信呀,这周围好些人都看着呢,这脸面不能失,于是班主清了清喉咙,对着徐守光又道“我说这位客官,你是不信?”
徐守光见班主揪着自己问,心想着这哪有逼着人配合你的,于是直言道“这骗小孩子的玩意我见得多了,全当看个乐子,却从未当真过。”
“别家故事都是编的,但我家故事那可不一样”班主一拍胸脯。
“算了吧”徐守光打在嘉州起就一直在茶馆里听说书先生讲故事,他知道凡事只要从说书先生嘴里说出来,都得夸大个七八分,想必这皮影戏和说书的是一个道理。
“我骗你作甚!”眼见四周围着的人越来越多,班主有些急了。
“自然是为了个噱头啊,搞个好噱头,好赚得更多赏钱呀!”
“笑话,小伙子,你去打听打听,这偌大一个江陵府,论皮影戏,就属我家客人最多,我会差你这俩赏钱?”班主一抽鼻子冷笑道,而这时,边上一个佝偻着身躯,一身襦裙的老太太也对着徐守光道“小伙子啊,这班主说的没错,他这戏班演的虎姑婆确实在我江陵府中作祟多时了”
这时,周围人们也纷纷交头接耳,而那班主也瞧见此时客人多,便也来不及再跟徐守光斗嘴,拿着个铜锣,反过来走到人群中向大伙讨要赏钱去了。
徐守光瞧见这场景,算是明白了这班主为何要横插进来就一个自己压根不关心的问题,跟自己理论好一阵子,感情是自己白给他做了回托儿了。他不由佩服起这班主经营有方,笑着摇了摇头,而后便拉着晁千代一并离开了。
徐守光牵着马儿,领着晁千代,沿着方才问来的路朝着码头走去,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巷子中七拐八拐之后,总算是到了码头。
这江陵府的码头果然不同于他老家嘉州的码头,巨大的船只一字排开,江水很急,江风也大,但大船似乎不怎么受影响,船身稳稳停在岸边,几乎都看不到什么起伏,只是那船上飘扬的帆篷,倒是在微风中摇曳生姿,为主人家招揽着客人。
徐守光在码头上看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一位坐在船沿上皮肤黝黑的船老大身上。徐守光把马儿的缰绳交给晁千代,而后向着那船老大走过去,拱手施礼,朗声说道“这位大哥,在下要去扬州,一共两人两马,可否搭乘您的船?”
船老大一抬头,一双深邃的眼睛打量着徐守光,口中一边嚼着槟榔一边说道“这位客官,我这船可去不了扬州,你要去扬州,得找官船才行”
徐守光听罢,四顾望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船老大所说的官船,便问道“这位大哥,在下该如何去那官船上,还请大哥帮忙指点一二。”
船老大听罢,伸手一指离着最近的一所小房子,说道“哎,看到没,那便是转运使司,你去那里找当值的小吏便可。”
徐守光回头看了一眼,那小房子大门敞开,里面却空无一人,便有些疑惑又问道“哎,大哥,您方才说的小吏是哪位啊?”
那船老大听罢,也作势向那边望了一眼,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大腿说道“嗨呀,我刚刚忘了,这小吏呀,前阵子因贪了转运使大人的银子,被拿下狱了。现在这码头倒是没有官家人在,转运使大人又难见到,客官呀,您若真是想要坐船去那扬州”船老大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也不继续往下说了。
徐守光一听,知道那船老大意思,便拱手施礼道“还请大哥教我!”
“像我这常年水上讨生活的,在这转运使司里,倒也认识些人,可以帮你疏通疏通,只是兄弟你也晓得,这帮子官吏,都是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要的银子也是一个比一个狠”船老大一边说着,一边右手掌心向上,五个指头不住地相互摩挲着。
徐守光瞧见船老大这个小动作,便也很识趣地从怀中摸去,摸出两枚碎银子,放在手中比了下大小,将略大些的银子给收了回去,只把小点的银子恭敬地送到船老大手中,而后说了声“一切拜托大哥了!”
这船老大眼瞧着徐守光把银子收回去的,掂了掂手中的碎银子,眉头一皱,便说道“这位兄弟,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帮家伙要得狠,这点银子怕是连面都别想见上哟。”
徐守光听罢,露出一脸难为情的神色,试探着又问了句“那,还要多少啊?”
船老大对着徐守光怀中一努嘴“把那粒碎银也拿来吧”
徐守光露出一脸不舍的表情将方才那粒碎银子又掏了出来,他一皱眉,左右犹豫着“本来还指望这银子住店的”
可那船老大却好似也没了耐心,一把将那碎银子抢了过去,而后说“早日疏通好关系,早日出发,在外本就艰难,到了家就好了。”而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