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留着干啥?!”李蔚珏看得头皮发麻。
在理发店看到一堆堆头发不会害怕,因为那是理发店,专门干这个的;在假发店看到一头头假发也不害怕,因为知道是假的。
但是看到一大团长长的、绞在一起的头发出现在自家院子里,院子里可没有铺地砖,都是夯实的土地,那就可怕了,总能联想到那团头发下面会不会是个死人脑袋。
“那是战利品!”刘菜菜说道,还抖着尾巴尖朝下指:“下面的也是”。
下面,是说案台上那些亮晶晶七零八碎的玩意儿。
刘菜菜声音听起来有些稚嫩,说不上粗、可也不细,还拖着长调,显得很懒散,虽说也雌雄莫辩,但与胡泽胤却绝对没有可比性。
因为胡泽胤的腔调是与生俱来的,但刘菜菜却明显有装腔作势的嫌疑。
骆毅觉得刘菜菜就像班里后排的几个大个子男生,平日总是装出一副痞赖惫懒的模样,好像不那样就显不出他们有个性似的。
“你们怎么把人家的钱都给弄来了?”骆毅看着那些碎银子和铜钱,加起来都快有一两银子了。
“菜菜,打架可以,拿人钱可不对。”骆毅说道。
孩子不懂事,就得批评教育。
“小废物懂什么?”刘菜菜继续抖尾巴:“又不是我抢来的,是他们满地打滚时自己掉的,也不是我捡的,是那些扁毛畜生叼回来的!”
李蔚珏一扫把就招呼上去了:“小废物骂谁呢?给你脸了?!”
也是怪了,李蔚珏觉得自己挨骂还能忍上几分钟,可怎么听骆毅挨骂就有些压不住脾气呢?
这一扫把正好敲在刘菜菜头上,而刘菜菜也不再像过去那样被拍一下先懵上一会儿,而是“蹭”的一下突然就把脑袋蹿过来,对着李蔚珏的鼻子就张嘴。
白彙眼疾手快一根白刺射出去,直接扎在它的大嘴里。
“不吃痛不长教训,该!”李蔚珏又打它一扫帚:“你口臭,闭嘴!”
菜花蛇闭不上嘴啊,疼!
正闹腾着,突然远处有人大喊:“他家回来人了!来人呐,快来人呐!姓鲍的回来了!”
就见远处那人正撒腿往村东跑,还边跑边喊。
不大一会儿功夫,前村长带着一群村民扛锹荷镐地往鲍魁家跑来:“鲍魁!你家要赔钱!”
鲍魁家院门口瞬间被村民围了严严实实。
骆毅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问鲍魁:“爷爷,这是怎么回事,斑秃也会传染吗?”
李蔚珏也不跟刘菜菜打架了,转头挨个看村民,直接笑出声来:“哈哈哈……哪里是斑秃,分明是瘌痢头!”
还真是。
斑秃好歹看着干净些,瘌痢头可不一样,又是起皮又是发红的,一块块看着吓人的很。
村民头上被啄出的口子、薅秃的头皮一块一块的,猛一瞧,真的像瘌痢头。
而且他们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没几个敢认真把头发束好的,几乎人人脑袋都像个草窝。
“鲍魁,你家藏了什么东西招来这么多畜生?你瞧瞧,大伙儿为了帮你家赶走那些畜生,多少人都受伤了?你家得赔钱哪!”前村长说道。
鲍魁很烦。
刚回来还没进屋就碰上这些麻烦,谁能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