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柱子越长越长,像孙悟空的金箍棒,想伸多远就伸多远。
何理还没来得及向鲍魁表达一下受宠若惊的心情、和希望对方能好好抱它而不是提溜后脖子,光柱就把他们罩住了。
树杈上,骆毅像上次一样尽量把身体摊直些,希望这样能让光柱变粗,可这二级树杈才与她胳膊差不多粗细,稍微一动就难以控制平衡,好像要掉下去。
“小气吧啦的,”骆毅抱怨道:“要给好处就大大方方的,把整颗树都罩住,别这么可丁可卯行不行?”
可惜月光柱并不理睬她的不满,依旧只以她为直径。
好在光柱并不是垂直头顶,而是从东边斜下来,桑树又十分体贴地顺着方向延展,使得每个人都被罩在里面。
骆毅抬头,再次看到有丝丝缕缕浓浆般的东西从光柱上端往下流淌,越来越粗、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浓。
李蔚珏骑坐在一级树杈上倒是很稳当,只是他还记着上次遇到菜花蛇时骑坐姿势造成的“不可描述疼痛”,总是悬着心。
“这要到什么时候啊?”李蔚珏问,他什么也看不出来,而且还不敢踏实地骑跨好,这样很累的!
关键是,他觉得大家现在这样,有些可笑——大家这般怪模怪样,到底是月亮惹的祸,还是骆毅太作犯的错?
鲍魁倒是很耐心,阿毅怎样说就怎样做呗,又没甚坏处。
于是将李蔚珏乱动的、都踢到自己发髻上的脚移到肩膀这边,还轻拍提示:“踩着爷爷肩膀,别掉下来。”
李蔚珏不好意思地嘟哝:“这次没做准备,下次得弄个梯子来。”
黄酉和胡泽胤已经变为原形,并各自找好位置,虔诚地直立而起,前爪交叠,拜月。
何理在鲍魁怀里一点也不老实,俩爪子高高伸出,再往头上搂回,像是在催还未抵达到身上的帝流浆快速下来。
小黑鼠远远趴着,小脑袋一会儿仰起一会儿低下,在估算帝流浆落地时的范围。
哗啦啦!
突然,小桑树的树叶全都竖立起来,直直朝向月亮,形成一个个平行而立的状态,树枝也有聚拢的趋势,如同受到牵引,想把枝条伸到月亮上。
骑坐在树杈上的李蔚珏和骆毅都感觉到屁股底下的空间似乎有些紧张,李蔚珏吓得差点掉下去——可别夹着他的……
“来了。”黄酉说道,它的位置最高。
黄酉说完便虔诚拜月。
胡泽胤嘴巴和身体形成一条直线,全神贯注吐纳。
骆毅仰靠在二级树杈上,尽量摊开手脚,看着光柱里的帝流浆,脑补x光是如何照进肺里的,又脑补万箭穿心的场面。
李蔚珏如坐针毡,不停扭动身体,担心着他的局部。
鲍魁盘腿闭目,权当打坐养神了,可他怀里的何理非常不老实,不停地搂来搂去、搓来搓去,知道的能理解它是想多沾染些帝流浆,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洗淋浴呢。
小黑鼠小心翼翼往前试探,认真感受身体的反应,最后移动到鲍魁脚尖处,刚想停下,就怪叫一声跳开:“哇呀呀!”
骆毅低头往下看:“你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