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些调味料罢了。”
纪襄实话实说,而对方却是半信半疑。
“你这厨艺……作为罪臣之子着实可惜。”
顾清再次品尝,这次他一脸惋惜的告诫道。
“你高兴就好。”
纪襄扯动嘴角,僵硬的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每道菜都是含有做菜者的心意,若你不是罪臣之子,说不定我们还算合得来。”
顾清三句不离罪臣之名,浑然不见纪襄变换的神色。
“你若是真的闲下来,不若自己去发现,毕竟我没有蒙蔽你的眼睛。”
她冷冷的说道,开口不再称呼他为您。
“嗤。”顾清笑了一下,态度依旧饱含轻蔑,“我不过是夸你一句,你就这样露出了狐狸尾巴。”
“你想安排些人,然后让我看到后对你的想法变好是不是,你父亲的那笔贪污巨款还是纪家本家那边付的,那笔钱究竟藏何处去了也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皇帝陛下难不成还会污蔑你们不成,不过区区九品芝麻官,也敢丧心病狂做出这等事!”
顾清站起身来,想用着这一顿饭来敲打敲打。
“你也知道纪家是九品芝麻官。”
纪襄不咸不淡的说道,“哪怕我父工作与户部有交接,但也不过是一个芝麻官,又该如何做到贪污巨款,不过是空口无凭,胡思乱想罢了。”
“我胡思乱想?”
顾清有些发懵,但却依旧反驳道,“陛下金枝玉叶,他亲口说出来的消息,定是有充足的证明,这便是凭据,而你现在的一口反驳可是在质疑陛下?”
“未曾。”
终究是质疑便是反叛的朝代,但纪襄依旧镇定自若,“我未曾在质疑陛下,只是单单在反驳你罢了。”
“若是你的意志便代表陛下,那么纪某便心服口服。”
“当然不是!”
顾清一拍桌子,站直了身,气势汹汹地看向纪襄,“陛下是天子,又岂是我能代替的!”
纪襄点点头,她算是了解了顾家被洗脑后愚忠的程度。
张了张嘴,正想说出些什么,却见门外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
“是他吗?”
“大哥,就是他!”
一高一胖两名壮汉冲了进来,两人身上都穿着粗布麻衣,此刻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盯着纪襄,像是要把她撕碎一般。
看着二人的模样像是要来砸场子,纪襄皱起眉头走上前,“发生什么事了?”
“还能是什么事?”
高的那人面容扭曲,露出身后白担架上一人,悲愤欲绝,“姓纪的你谋害人命,赔我三弟!”
“三弟啊,你死的好惨啊。”
胖的那人倒在担架旁,吚吚呜呜的开始哭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看的人深感同情。
“我是新上任的县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顾清颇有正义感的从店里跑出来。
“新上任的县令?”
高个子的看着顾清从店里出来,心已是咯噔一下,再听到那县令二字时他更绝不妙。
他示意胖子说话,而胖子立马领会其义,发出模糊的嘟囔声。
“哪有年纪这么小的县令,我们城一直都是谢军师管的,我们要让谢军师主持公道!”
显然他们来时已经做好了准备,知道纪襄与谢玄烨关系不好。
“你……你们!”
顾清脸色涨红,气得哆嗦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块县令玉牌。
“这……”
高个子泛起了难,自感今日遇事不吉。
但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唯有硬着头皮上了。
“县令大人,哪怕您与那纪贼交好也得公平啊,我三弟死了,死于昨日吃了那个冒菜,不干不净,拉虚脱身亡的,您必须要给他一个公道!”
“对!必须要给三弟讨回公道!”
胖子一激灵,连忙附和道。
“好啊!”
顾清紧咬着牙根,恶狠狠的看着纪襄,“亏我还有一瞬间觉得你是无辜的那个,现在暴露了吧。”
“公道自在人心。”
纪襄依旧云淡风轻,“堂堂县令还想屈打成招不成?”
边关不大,虽说是城,但实际上却只有县大小,而这一句县令自她口中脱出,不妨带着一丝嘲讽。
“那你自己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顾清不理会她的发言,只迫切的想确定自己所行是正确之事。
“其一,昨日人多眼杂,店内付钱都是采用吃完后签名并付费的方式,但我却并未瞧见有这三人来店内食用冒菜,也并没有你们的名字。”
“那是我们买的是谢食商铺的粉状调料包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