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2 / 2)

墨案,被山匪偷袭,是当年的郁家家主救了他。先皇为报救命之恩,当场立下郁家唯一的女儿郁明珰与盛瓒的婚约。”

“后来明珰不肯嫁,她与我心意相通,决心要同我在一起。当时先皇已经去世,她进宫求太后娘娘撤回这门婚约,遭到拒绝。但皇帝同意了。”

“我和明珰都欣喜若狂。皇帝应允后的那几个月里,我天真地以为我和她能够白头偕老永不分离。甚至在私底下,我们简略地拜了堂成了亲,准备届时一同浪迹天涯。”

说到这里,崔淮闭了闭眼,像是把过往痛彻心扉的伤口硬生生撕裂开:

“但我们都忽略了一点,皇帝的应允只是口头上的形式,根本没有任何实际上的行动——我们临走前,一道让明珰即刻入主东宫的圣旨砸得我们措手不及。”

“郁家只是一个走南闯北的镖局,并没有与皇权抗衡的实力。明珰不愿让整个家族为她的任性买单,只好当了这个她并不想当的皇后。”

“她进宫后才发现自己怀了身孕,怕被发现月份不对,本想一死了之,但皇帝明知这不是他的孩子,还是让明珰把他生了下来,并对外宣称孩子早产。”

“当时,明珰在信中还向我夸奖皇帝的仁慈。却没想到待她生产完后,皇帝一转态度,开始威逼利诱郁家祖传玉佩的下落。”

听到这里,盛婳不禁想起与祁歇初见、她提及那块玉佩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嘲弄,连忙问道:

“这块玉佩有何玄妙?”

“郁家表面上虽是开的镖局,但其实是一方豪富,祖上代代相传的财富已经积累成一个不可估量的数目,足以招兵买马打下一个小国,这笔宝藏被锁在郁家的家库里,皇帝意欲私吞。”

“这块玉佩,便是钥匙。如果没有它,强行打开家库便会启动机关,届时这笔宝藏会被原地销毁,化作飞灰。”

盛婳一直都不知道还有这个渊源。

她只知道当年盛瓒暗中派人找寻祁歇时以玉佩和胎记为凭证——现在想来,皇帝真正要找的不是这个生死未卜的“儿子”,而是这块玉佩罢了。

难怪。盛婳心想,难怪当时她提起“不介意有没有那块玉佩”时,祁歇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目光,还重复问了一遍。

现在想想,他原是把那时候的她当成妄图夺财的小人了吧。

盛婳哭笑不得。同时又为早在五年前他就愿意把这块意义非凡的玉佩交给她、可见他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信赖,而感到心里有某处地方软软塌陷下来。

崔淮还陷在沉重的情绪里,继续说道:

“明珰不肯交出来,那狗皇帝便以郁家相挟——事实上,明珰根本没有那块玉佩。”

盛婳瞪大了眼睛,那祁歇这块玉佩是从哪来的?

她继续耐着性子听下去。

“明珰一直没有交出来,激怒了他,”崔淮深吸了一口气,像在竭力抑制住滔天的怒火:

“这狗皇帝随便寻了个由头,便将郁家……满门抄斩。郁家家库至今还有众多御林军把守。”

盛婳倒吸一口凉气。

“他还不肯放弃,便以明珰刚刚生下来的孩子作为威胁,甚至当场要将这个孩子掐死在襁褓里,明珰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才让这个孩子逃过了一劫——如果她不装,等待那个孩子的会是这狗皇帝残忍千倍万倍的折磨。”

“此后,明珰为了能让孩子活下来,便一直刻意不去关心他、照顾他,不曾表露出一丝疼爱,让那狗皇帝没有软肋可寻。”

崔淮的神情隐隐透露着一股悲伤:“可在那样的环境下,她装得久了,日复一日,便好像真的……恨起了这个孩子,恨他来得不是时候,恨他变成了她的桎梏,短他吃穿,任由宫人欺辱他,甚至放任他在雪地里烧得只剩下一口气。”

盛婳心中一痛。

“她察觉到这一点,害怕终有一天会亲手葬送他的性命,也怕自己走后,这个孩子终究会被盛瓒杀了泄愤,便用郁家的密语偷偷写信给她的哥哥——郁老爷子没有放在明面上的私生子、当时满门抄斩时唯一活下来的郁家人郁谦。

“郁老爷子最宠爱这个儿子,甚至还把祖传的玉佩交给了他,一直忽视了明珰。”

“明珰也是在赌,赌这个哥哥会不会对她感到亏欠,会不会顾念那一点稀薄的血缘关系。”

“她赌对了。”

“郁谦隐姓埋名进了落星阁,明珰求助时他已经成了一名杀手,不能随意离开做任务之外的事,否则就会被追杀——但他还是来了。”

盛婳听得入神,下意识问:“他如何能躲过盛瓒铺天盖地的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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