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闻沐想了想,问牙子有没有门路能联系到农人,总得把庄子打理起来,田地也不能荒废。
打理庄子有三种办法。
第一种,像买奴仆一样买断农人,这是要签卖身契的,然后派他们去种田,住就住在庄子里,每个月给点工钱。田地所出全部归主人所有。
第二种,雇附近的农人来种田。收成一人一半。庄子不给他们住,定期派人去打扫即可。但这样相当于庄子一直都是空房,总感觉浪费了。
第三种,把庄子租出去,每年交房租,或者拿粮食抵。他们如果要种地,田地收成还是一人一半。
前两种他们如果起了兴致可以去庄子上度假,第三种就不行了。
易闻沐一时拿不定主意。
其实第一种对他们来说风险最小,也不用操心什么,但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
算起来现在总共剩下不到十二两,也不能都花个精光,要撑到下个月易爹的发薪日,还有将近半个月呢。
牙子想了想,道:“小人去问了再来府上回禀贵人。”
几人点头。
易父易母去办过户手续,其余众人就马不停蹄地搬进了新家。
这是一个中型的三进四合院。
大门是八尺七寸六分的,还算气派。
倒座房共八间房,一间最大的用来待客。
老仆张叔身为门房,又上了年纪,就让他住在倒座房最东侧,离大门也近。
正房三间,易父易母住。
正房东西两侧各两间耳房,都是一大一小。
两个青壮年清风和清河住西侧那间大耳房,离后门也近。
马厩就在后门外。
他俩和小厮的名字还是易闻沐起的。
清风比较机灵,做事也圆滑,让他跟着易爹伺候。
清河虽不会写字但懂点算数,人也沉稳,让他做管家,负责采买。
李婆子和孙婆子住东侧大耳房,旁边那间小的则当做库房。
东厢房和西厢房各三间,都带一间小耳房。
易闻溪住东厢房,小厮清书住东厢耳。
西厢房当客房,西厢耳则是茅房。
后罩院从后门进来是柴房和茅房,然后隔了一道洞门再往东共六间房。
最东边一间稍小,就让小蝶一个人住。
紧挨着的三间给易闻沐住,另两间大些的就空着,以后再招女仆可以住这儿,或者当客房也可以。
宅子倒很干净,该有的家具都有,略微打扫了下就开始搬东西了。
归置好所有物品已经中午,众人啃了没吃完的干粮对付一口。
吃完,奴仆们都去忙了。
易爹懒懒地躺在榻上小憩,易闻溪则被易母赶去温书。
易母和易闻沐坐在正房里商讨接下去的打算。
绸缎还剩四匹,是留着人情往来的。
如果到了年下还没送完,剩下的再给自己裁衣裳。
易母叫来孙婆子,问剩下的粮食还剩多少。算了算如果在一个月之内不增添人口的话应该够吃。
现在的目标就是撑到易爹发薪那日!
易闻沐思忖片刻,道:“我在承州买了八件成衣,是按咱们的身形一人两件买的,料子都是好的,出去见人穿着不丢面儿。如果不出去在家则穿普通衣裳即可。”
易母点头。
在承州把七人买来时他们穿的都是旧衣衫,洗得都褪色了,有些还打了补丁。
来不及做衣服,易闻沐就让母亲给他们一人买了两身便宜的新成衣,又把旧衣服拿出来让他们先穿着,新成衣等到了京城再换。
易母想起来恨不得把整个承州的布料都买了带来。可惜几辆车实在放不下更多东西了。
易母揉了揉太阳穴:“还剩十一两多。吃穿暂时不用愁了,但庄子那边还得花钱。你爹刚上任又有人情往来。
对了,你那几个手帕交也得见一见,就算不请客吃饭,吃茶总要请的。
还有你弟弟读书,唉,到处都得花钱。送的那几条素帕子我看着还行,你先凑合用,到时候简单绣些花样儿上去......”
说到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等会儿,家里没有会绣工的人啊!”
易闻沐一怔,对啊!
她女工一塌糊涂,易母也差不多,做衣服都得请裁缝。
两个婆子和丫鬟也都是粗人,哪会绣花啊!
这几个奴仆的性价比已经算很高了,但也不可能要求武能洗衣做饭文能写字绣花吧?
样样都会的也肯定不止这个价啊!
她也开始揉太阳穴了。
花钱如流水,但再怎么节省钱却还是不够花。
真是令人头疼!
易闻沐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