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兆海坐在宽椅上,郁闷道:“南方到了汛期,我们的商船走走停停,有时候甚至无法行船,耽误了好些日子。”
本该是赶在五月之前便能准备好的夏衣原料,也因此搁置至今。
“无妨,只要阿爹平安归来便好。”叶汝锦贴心地安慰道。
“锦儿,爹这次带回来的原料,怕是不够。”叶兆海抚了抚太阳穴,颓然道:“那锦绣坊在宁远城也设有分店,早早地便将宁远城供的生丝全给买走了,我们这次进货,只进到往年同期的一半,而且,水上风浪太大,我们行船艰难,有一批生丝遭到了损毁。”
“什么!那今年的夏衣......”苏婉一听,大惊失色。
这一句话不言而喻,原料不够,今年的夏衣便无法按计划产出。
叶汝锦还在细想叶兆海的话,她疑惑发问:“阿爹,宁远城的货全被锦绣坊给买走了?那隔壁永安城你们去了吗?”
“永安城我们路过,也去问过好几家原料商,说法如出一撤,都被锦绣坊买走了。”
叶汝锦双手交握,手指被她捏得发白,她忿忿道:“锦绣坊仗着店铺众多,竟然干这种下作之事,囤积生丝,不给我们活路了!”
言及此,叶兆海和苏婉愁容惨淡,面面相觑。
叶汝锦思考半晌,似有了主意,问道:“阿爹,要不我们进些葛丝回来?”
***
织布坊一月有两日假期,这日,宿砚得了空,便去武馆做陪练。他还有几个招式要找馆长讨教,他想着,等他全部学会,他便可以每日自行在空地练习。
“哟,这不是我们武馆一枝花吗?怎么有空回来?”说话的人名叫林至武,之前他被馆长教训,就是拜宿砚所赐。
面对堵在面前的人,宿砚目不斜视,当林志武是空气那般,脚下微微移步,便掠过林志武径直往前走,直到见到了馆长,他恭敬地向馆长行了一礼。
被人无视,林志武暗压住心中恼怒,转身便去找新陪练练招,新陪练反应不及,被猛地踢中,瞬间被林志武撂倒在地。
另厢,馆长耐心地给宿砚讲授了几个招式,提及宿砚的近况,馆长不解道:“宿砚,你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我原以为,你来武馆练武,也是为了入伍,可我没想到,你会突然跑去做织工。难道是那几个小子老欺负你,你才待不下去?”
宿砚看着馆长的眼睛,诚恳回答:“不是的,馆长,我去做织工,是为了先给家里赚点银子。”
“那也好,我以前便想劝你,你父母走得早,你家这一脉,独剩下你一个,你若是真上了战场,那刀剑无眼的,哎,你这才多大年纪呀......”馆长一想到那情景,面露惋惜。
宿砚沉默地听着,对于这个关心自己的长辈,他很是尊敬,待馆长把话说完,他才开口:“馆长,上次你借给我的兵书,我还有些没有读完,等我读完以后,便拿过来还你。”
那本书已经借了有月余,宿砚主动提及,馆长摆摆手,无所谓地说着不急,还嘱咐宿砚,让他在布坊好好学技艺。
宿砚在武馆待到闭馆,才走出巷口。
林志武已经在此等了他一会儿了。
见宿砚出来,林志武将他堵住,见宿砚又想绕过自己,他一步逼近,再一把拎起宿砚的领口,口气恶狠狠:“你别想走。”
宿砚的领口是被他拎住了,可他的身躯稳如泰山,一丝一毫未被挪动。他的脸上未见一丝情绪,伸出右手,毫不费力气地将林志武的手给扯了下来,顺道还将人一道甩了出去。
林志武被他一下甩到地上跌坐着,登时愣在那里,不可置信地张着嘴,似能塞下一枚鸡蛋。
他不顾狼狈,跳起来便往宿砚身上扑,宿砚根本无心与他缠斗,他后退一步,躲开林志文的攻击。
林志武丝毫不放过他,出招狠厉,朝着他的脸便是一记拳掌,宿砚终于不愿再忍耐,他不躲不闪,决定速战速决,只用三两招便将人放倒,林志文再一次屁股着地。
宿砚表情肃然,语气冰冷:“你若是哪里摔坏了,记得来找我拿点药钱。”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剩林志武满心疑惑,这家伙以前从不还手,现在去做了织工,就有底气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