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安和户部尚书李询交换了个眼神,随后,苏予安在众人的恭送下离开。
出了淮王爷府大门,他翻身上马,朝皇宫疾驰而去,这些事情,必须第一时间与母后商议。
苏予安走后,李询也随之离开,王府的宾客们也在之后陆陆续续离开,这场婚宴草草结束,留下一地狼藉。
“母后,母后,大事不妙”
人未到,声先到,高位上身着华服,头戴凤冠的妇人轻轻抚了抚额头,这孩子,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到底年轻了些。
“青儿,你去上些茶来”
“是,娘娘”
李弗溪身边的大宫女青儿应声去准备。
苏予安大踏步而来,行至殿中,作揖行礼, “母后!他没事!他居然没事!这个聋子怎么这么命大,真难杀!”
“安儿,不过一次失误,一个聋子成不了什么气候,不要担心”
李弗溪安抚道,精致的护甲上缀满了宝石,正在一下一下的叩击着扶手。
“母后!你莫忘了,父皇有多爱那个女人!她的孩子,父皇一直都在偷偷关心着!而且之前一直有意他为储”
苏予安想起这些年父皇对苏予淮的偏袒,明明都是父皇的儿子,他还是中宫嫡出,为什么比不上那个贱人的孩子
李弗溪的眼神冰冷起来,浸满了恨意,血红的口脂让她看起来像一条马上会咬人的毒蛇。 那个女人,死了还要给她留个祸患添堵。
“殿下,喝口茶润润嗓子吧,这是今年南蛮国上供的新茶,娘娘惦记着您,一早就等着您来喝了。” 青儿端着托盘轻轻的把茶盏放到小桌上。
苏予安的神色缓和了一点,刚刚他是有点急了,“母后恕罪,儿臣……”
“安儿,沉住气,慢慢来,这储君之位只能是你的。他刚成婚,皇帝盯着呢,暂时不可操之过急。徐徐图之”李弗溪垂眸,再抬起来眼来,只剩下慈爱
“是,母后”
成婚第二日,本该前往宫内行礼问安,但因淮王爷不能言语不良于行故而都免了。
日头慢慢的爬上了树梢,房内却依旧没有传唤的动静。
淡月偷偷的捅了捅冰夏的胳膊
“冰夏姐姐,小姐和王爷怎么还没醒啊”
冰夏抬头望了望天,想了下说, “许是昨日比较累吧”
“说的也是,我听以前府里的婆子说过,第一次都是很累的,是怎么累?姐姐你知道么?”
冰夏抬手给了淡月一个爆栗,“嘘,傻丫头,青天白日说什么诨话”
“哎呦,好姐姐,我不说了嘛”
淡月揉着头,吐了吐舌头,转头去小厨房了,她要给小姐准备多点吃的,累了得补补。
此时的辛愿确实还没醒,谁能想到苏予淮的毒变异了呢,解毒过程中,他身体里之前毒聋耳朵的莲花散与现有的噬骨毒结合了,解毒虽然成功了大半,但因为结合的新毒使苏予淮血气上涌,燥热异常,充血明显,如不行周公之礼,怕是会爆体而亡。
导致昨晚他们两压根也没怎么睡,连叫水的时间都没了,也就一开始战斗结束后叫了一次,还是因为辛愿以为结束了才叫的。
天破晓二人才渐渐昏睡过去。
清雨原本昨日守在门口,后来听到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他就自觉的越守越远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苏予淮终于醒了,他睁开眼,这是他的婚房,这是现实不是梦境。垂眸看到窝在自己怀里的人儿,鸦羽似得睫毛在她的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唇瓣嫣红,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他们的青丝缠绕在一起,贴的那样近,女子身上淡淡的香气钻进他的鼻间,真想永远这样拥着她。
辛愿在睡梦中感受到了灼热的视线,她缓缓睁开眼,对上一张清冷俊朗的脸,他的眼中满是柔情的凝视着她。
她的脸立刻爆红了起来,感受到棉被中自己不着片缕的身子,想到昨晚两人的荒唐,身侧人身上传来的滚烫温度,让她把头越埋越低,缩进了被子里。
头顶上方传来一阵轻笑,苏予淮拉下棉被,露出她的小脑袋,跟她比划了个自己起身洗漱的意思。
看着辛愿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眼睛却不敢看他,苏予淮忽然浑身充满了力量!艳阳高照!是杀人放火的好日子啊!
他先自己简单洗漱了一番,推开门招呼辛愿的侍女来帮她洗漱,看她还鹌鹑似得躲在被窝里,苏予淮想着小女儿家的怕羞,他果断去了书房。